听到这话,李素琴气得差点没昏过去,连对几个陌生男人的恐惧都没了,说着就要往他们脸上挠。
这个时候,从一开始看着从林子里钻出来,显然不是只为了路过的几个人走出来,到被他们包围在中间,明显处于敌强我弱状态的苏曼反倒是没有半点恐惧与躲闪,更没有将围着自己这几个人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下流表情当回事,反倒是认认真真地将这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笃定道:
“你们不是麦秆公社的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让故作凶神恶煞的几个男人有些反应不及,只能在沉默了好几秒钟以后,才都心虚地说着:“谁说的,我们就是这个公社的人!”
但显然,这样色厉内荏的反应是骗不了几乎和整个公社的人都有过碰面,且在记忆力方面颇有天赋的苏曼。
苏曼紧盯着这几个人,没有深究这个话题,只十分平静地问道:“那好,既然是麦秆公社的人,那你们现在这是为什么在这里蹲守我们两个人,还不许我们离开?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
为首的一个混子长相十分普通,但右脸颊上却又一道手指长的疤痕,这让他本来平平无奇的长相,多了几分凶狠。
面对苏曼的问话,这位混子头头一口将自己叼在嘴里的野草根吐了出去,狰狞了一张脸,说道:“老子管你是谁,你只要知道,有人看你不顺眼,特意叫了哥们几个过来给你一个教训尝尝!你要是识时务的话,就快点把衣服脱了。放心,虽然你长得是挺带劲的,但就跟我兄弟刚说的似的,我们可不是那地痞流——”
话还没说完,这位看起来十分凶神恶煞的混子头头就倒在了地上,并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是怎么倒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捂着裆/部满地打滚,疼到快要晕倒了。
看着自家老大疼得仿佛已经灵魂出窍的样子,以及他手捂着的位置,在现场所有人的男性同胞们都不由得感到□□一凉,仿佛已经能感受到他的疼是怎样的疼了。
所以,到底是谁!
是谁这么狠心,给他们老大来了这么一下“断子绝孙脚”的?!又是谁,能在他们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对他们老大这么不客气?!
这个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这个荒凉的小树林里响起:“是我踹的。”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后,瞬间觉得脊背发凉。
同时,现场也仿佛是慢动作回放一般,所有人的视线都缓缓地,缓缓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了站在原地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位置的,身量纤细,弱不禁风的……苏曼?!
被众人紧盯不放的苏曼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好长时间不踹人,没控制好力道。不过等我再踹几个,就肯定不会再失分寸了。保证不会让你们还能有像他这样还有力气在地上打滚的机会,是当场就能疼晕过娶的那种。”
说着,苏曼活动了一下手脚,对已经被她这番话说得当场麻爪的其余混混,十分礼貌地问道:“所以,你们谁先来?”
众人:“……”
危险危险危险!!!
……
作为一个拿着胎穿+穿书剧本的天选之女,苏曼拥有的,不光是上辈子的记忆、生活经验和对书中剧情的了解。她还拥有的,是比其他人多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的,力量。
发现自己的力气可能是比同龄人要大一些的时候,是在她六岁那年,一个同村名叫二狗子的臭小子想要仗着抢走她奶给她的地瓜干时,当时苏曼虽然因为早产而显得十分孱弱,但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本来是想着给这小子推开,跑回家告状,可就是那么随手一推,二狗子就直接让她给推得翻了个跟头。
想起当年二狗子被自己推到以后哭着跑回家告状,却没有一个人信他说的话时,所表现出来的崩溃模样,让向来热衷于扮猪吃老虎,当时还反咬了对方一口的苏曼不光没有觉得良心不安,反而每每使用起自己这身除了他,就再没人知道的力量时候,还会想起他哭出一脸大鼻涕泡时的样子。
就好像此时此刻,这几位同样被自己揍到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全都紧紧挨在一起试图互相取暖的混混团伙的成员们,和在一旁没人可抱,只能自己抱自己的李素琴。
当然了,苏曼是不会无差别打人,连李素琴都一起揍的。她这纯属是作为旁观者,外加险些就成了这群人帮凶,自己脑补过多,给吓的。
此时,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样弧度微笑的苏曼笑盈盈地看着这几个瑟瑟发抖的二流子,看着他们明显已经生不起半点抵抗心思的样子,苏曼微笑道:“说说吧,你们是隔壁公社的人,还是隔壁县过来的,是谁让你们过来这里埋伏我的,给了什么好处?”
几个混混讷讷道:“我们是隔壁县下边生产大队的人,找我们的人是个女的,叫啥不知道,但她给了我们二斤肉票,还有20块好处费,说只要我们过来这边等你主动上钩,再给你……”
“再给我怎么样?”苏曼语气越发温柔地问。
成功被吓得一哆嗦的混混连忙说道:“我们不敢,真的!我们几个都是一个大队从小长大的兄弟,平时在队里也就是招猫逗狗,干过最大胆的事儿就是偷了大队寡妇养的鸡,这回敢过来这趟也是那娘……那女同志给的太多了!我们是一时糊涂,真没想,也不敢干她交代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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