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机开车过来后,苏曼将之前准备给陈秋苹和赵兰妮的东西和信封拿了下来,重新又在警卫室登记了一下,把包裹留在了警卫室屋里,等回头会有人通知她们俩过来拿。
说起来,苏曼也有好久没见过陈秋苹和赵兰妮,心里还怪想她们俩的,只是碍于纪律,俩人轻易不能离开部队,但好在现在离过年也没多久了,她们俩也快能借着探亲假回来了。
把东西放好后,苏曼同送了自己一路的苏大海道了声别,就和乔黎明一起上车了——
她得先回公社,把公社那边积压的工作全都完成了以后,再回去县里去。
车上,苏曼正在思索着年底亟待处理的工作都有哪些,也想着等回去以后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已经确认恋爱关系的乔黎明;
车外,一路目送着苏曼和乔黎明坐上车离开后的苏大海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许久许久后,才终于下定决心,怀揣着满腹心思,朝着上级领导的办公室走去了……
看似每个人都在朝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但只要目标一致,就必然能有汇集的一天。
因为,地球,是圆的。
所以,有缘,就能重逢。
…………
在结束了和部队方代表就合作订单问题的谈话后不久,苏曼就接到了来自军区的电话。打来电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笑谈和苏曼没准儿还是一个“本家”的苏大海同志。
电话里,他只和苏曼简单寒暄了几句,便直接进入主题,称赞了纺织厂提供给他们的那一批混合布料的优秀质量,并表示上级领导已经同意继续合作的事,还要加大订单数。
“还有就是,不知道苏厂长您之前和我提过的,关于贵厂愿意不限量接收退伍军人的事儿……”苏大海在同苏曼说定了月底就派人去部队签合同的事情后,犹豫道,“说起来惭愧,一直到现在才打电话回复您,所以不知道这件事现在还作数吗?”
“当然!”苏曼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只是我上次也说过,我们这个技术学校得等过完年才能建完,所以如果说部队这边愿意认可也接受我之前的提议,那可以先登记人名单,等学校完成建设,正式对外招生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按照人名单进行针对性招生了。”
苏大海听到苏曼没半分迟疑的语气,和她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接收在学校没有正式开学前这批退伍军人的主意以后,原本担心对方会避而不谈的心落定了,并越发对苏曼这么认真为他们人民子弟兵考虑的态度而感到了温暖。
“苏厂长,我这人向来嘴拙,不会说啥好听的话,但对于您这样真心实意帮我们部队解决退伍兵问题的好同志,我是一定会反应给上级领导知道,争取给您换面锦旗,到时候亲自送到您手里面去!”
“!!!”
在这个年代里,对一个人品行的最高奖励,就是送锦旗。
苏曼心想,自己这要是能得到部队送来的锦旗,不说这是多么令人感到崇高的荣誉,就说这锦旗要是放在办公室,放在家里头,让所有人都看见,让人都知道的话,自己的声誉和威望岂不是又能更上一层楼?这对她今后扎根于此,并坚持开发、发展这里的目标,岂不是百利无害!
想到这里,苏曼隔着电话筒传给苏大海的声音里就不免带上了几分激动:“就像是咱部队同志坚持为人民服务,责无旁贷一样,不说我如今身为厂长和公社领导,需要给人民群众做表率的身份,就说咱们作为一名被咱人民子弟兵守护的老百姓,为军人同志着想也是理所当然的,大海同志你也不用太客气!锦旗啥的,不用你亲自来送,等回头我亲自去部队领!”
苏大海:“……”
那个啥,锦旗,我还没申请呢。
……
在同苏大海又寒暄了几句,确定好了签合同和订单的问题后,挂断电话的苏曼陷入了沉思。
她向来信奉等价交换。
既然对方这么上道,不光加大了订单数目,同意了自己的提议,还愿意给自己送锦旗,那她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再提供些能互换互利的东西。
现在是1972年,国外的部队应该都已经研究改进出了新型的,以化纤制作的迷彩服,但以国内如今还没有大批引进化纤机器来看,应该是还没能跟上国外的发展、生产的速度,就算是有,也肯定没办法为全国各地的军团,和那么多现役军人配备。
所以,如果她能把迷彩服这玩意儿给研究透了,再争取能给它批量生产的话……别说能从全国百万军人身上赚多少钱的话,太俗!
只说这种能媲美国外技术的迷彩服能给国家和部队带来多大的好处……正好部队这边已经接纳了她之前想要接收退伍军人的提议,到时候完全可以单辟出一个专属于给这些退伍兵生产迷彩服的保密车间,简直是一举两得!
迷彩服!必须搞!要大搞特搞!
向来薅羊毛从不手软的苏曼在想明白一切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乔黎明。
——反正他已经是和自己确立恋爱关系的人,不薅他薅谁!
于是,在乔黎明还没能从自己因得到苏曼回应,成功从工具人上位成对象的事情而欣喜若狂的情绪脱离出来,并满脑子想得都是在自己和苏曼都结束了忙碌工作后,该去看什么电影,去国营饭店吃啥饭菜,该如何约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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