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什么时候放了秋眠?”
老金:“放了他?干扰执法,先进去一周再说吧。”
这罪名可不能承认,宁月反问:“我们什么时候干扰执法了?我们只是正常的接了单生意,正常的帮人家解决问题而已。”
她说的话,老金是一个字都不信。
老金:“行了,你被强词夺理,不就是猜到了席久要抓人,才把人带着藏起来的吗?”
老金恨铁不成钢:“藏什么藏,最后还不是被席久抓住了。再说了,我们监察局是胡搅蛮缠的地方吗?犯错了第一反应是狡辩,这可不是好孩子!”
宁月一脸牙疼,“我都多大了,老金你别一幅哄小孩的语气。”
老金:“那你承不承认错误?”
宁月看了看他,模糊道:“那我可能有一点点错?”
老金拍了拍桌子,“你是不是没认真看条例?发现任何异常,每位修士都有义务告知监察局。白纸黑字写着呢,要是谁都能在普通人周围动用灵力,篡改命运,这世界不乱套了吗?”
老金:“宁月,我们是修士,可普通人不是,他们中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修士的存在。修士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能力,往往会看不起普通人,有些特别恶劣的修士会以普通人的痛苦取乐。这是对的吗?当然是不对的,这也是我们监察局创立的初衷。管控修士,保护普通人生存的权利。”
宁月忍不住反驳:“可是齐东齐絮并没有把普通人当成乐子。”
老金:“是,他们是真心实意觉得给普通人安排的相遇是好的,但是那样是对的吗?人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喜怒哀乐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没有人会一辈子顺风顺水,为什么一定要让人生变成坦途呢。”
宁月:“人生顺利一点不好吗?命运是不能改变的吗?”
她显然和老金意见相悖,“人的命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我觉得修士并不是只能坐在家中,求仙悟道。既然我有了其他人没有的能力,为什么不能多做一点呢?只要我觉得值得,愿意付出,别人愿意接受改变,就能改变命运。”
老金笑了,“那随之改变的命线给其他人带来厄运又要怎么办呢?”
宁月迷惑:“为什么要这么想?一个人命线改变后,就会给别人带来厄运吗?为什么不是给别人带来新的生机呢?老金,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那修士修道的意义在哪里呢?难道修士修道不是和天争命,使善人得其善终,恶人得其恶果?”
老金恍然:“最初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他眼里感慨万千,“后来人人都在做出妥协。”
见宁月还想继续说话,老金制止了她。
“行了,一大早就等着你来找茬。”
宁月不安的坐在座位上,“这话就过了,什么叫我来找茬啊?”
老金看着宁月,这是一个在爱意围绕中长大的孩子,性格直爽,天赋也高,同时愿意为普通人做出努力,她和世家里培养的修士不一样。
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缸,多年前的秘林让世家的修士损失大半,让修士和修士,修士和普通人之间维持了一个平衡。
世家中的新一代修士中并没有出现天赋卓绝的人物,于是在世家的刻意控制下和监察局的监控中,这一代的修士大多没有凶性,除了不接触普通人之外,看起来没什么危害。
但是事情会一直这样吗?
死亡的阴影同时笼罩在世家和监察局上空,微弱的平衡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前辈们用死亡换来的平衡或许很快会被打破。
老金道:“你可不是来找茬吗?怕我把秋眠关上几年吗?”
宁月:“他还欠我钱呢!”
老金:“那么多修士,你怎么就认识秋眠了?”
宁月:“他挺好的啊,人傻钱多,不会坑我。”
老金无言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概括还挺准,秋眠这小子,从小爱财如命,但也算取财有道。”
宁月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所以您能放了他吗?都关一天了,还有齐东齐絮,早上给他们吃饭了吗?”
老金:“我看着像是会虐待他们的人吗?”
宁月不好意思笑了笑,“我这是提醒您,虽然我没见过监察局的大牢长什么样,但是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能放了您就早点放人呗。”
老金:“行了,秋眠交完罚金就能出来,齐东齐絮要等一个月。”
宁月:“那么久啊?”
老金解释道:“还要把他们改变的命线收尾,做一遍最终的检查,不会害了他们的,放心。”
宁月点点头,看老金不想留她,宁月道:“那老金,我走了?”
老金点点头,宁月走出办公室。
几分钟后,她人又溜达了回来,“老金,罚金要交多少?”
老金平淡道:“一百一十万。”
宁月:“啥?”
老金:“让财务办给你拉个账单,上面有明细。”
宁月:“哦。”
一百一十万?
秋眠是犯了几件事啊?这东西还能列出来明细?就离谱。
她到一楼财务办,准备先去领个明细单,然后回家拿钱来赎人。
财务办前面排了十几个人,众人面色各异。
等轮到宁月的时候,财务办的干事说:“秋眠的罚金已经交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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