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师父也没有久呆的意思,嘱咐完她,就离开了。
今日之局设的匆忙,珠言并不知何时能用到,但天时地利人合,偏巧在今日进阶比试的现场全让她遇到了。
她早有预感,天道安排她遇见师父,才让她小时候过得那么凄惨,毕竟有得就有失,天道最讲究平衡。如今,是不是天道又在帮她,让她刚放出的盅罗盘就能为她所用,还在她用出的关键时刻,盅罗盘就要消失前,被师父正好抓到,一切都刚刚好,严丝合缝到,道祈无从辩驳。
盅罗盘化在了师父的手里,此局已定,她赌赢了。自己终于有所进步,没有像上次那样留下纰漏。
至于天惩鞭,那可是天刑啊,她只听说过其威力,还从未见过。
令她惊喜的是,师父沉默了许久后,允了攀古上仙替徒受刑的要求,看来师父也没有多心疼他这位道侣。
不知攀古上仙受了两鞭后,会不会在心中对师父怀有怨念,会不会意识到,师父没有那么喜欢她,那么在乎她。一篮果子算什么,师父平时行事多是有礼豁达,对名义上的道侣,礼尚往来也很正常.
珠言越想越开怀,不知明日天惩鞭会选择谁来执鞭,如果选中了师父......
攀古上仙当众被道侣所打,应该会知羞知耻,不能再面对师父了吧。想到这一点,珠言起身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心愿:“愿天道再次眷顾言儿,让天惩鞭选中师父吧。”
广场这里,仙尊走后,攀古一众看着道祈被押走,没来得及交待什么,反而是道祈冲着他师父师兄提点了一句:“看看明祖师兄,他不对劲……”
攀古一把拉住明祖,他果然不对劲。当即安抚了下明祖体内乱窜的灵气,急道:“先回去。”
回到束心宫,明祖挣开攀古打坐在地上,手上起势捏诀,嘴上命道:“再探!”
攀古看到明祖嘴角流出了血,她张开手掌,掌心开始聚集黄色的光,一旁的功礼拦住师父,“还是我来吧,您明日还要挨天刑。”
功礼以同样的架势,聚了满手的光,慢慢推到明祖的手诀处,明祖的手势散了,他咳了一声,喷出了更多的血。
功礼上前扶住他,“明祖师弟,收手吧,不可再用强。”
明祖睁开了眼,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话中含着怨气:“竟然探不来,次次都是回到了道祈的身上。”
攀古走过来,站在他面前,“你的追踪影不是这么用的,你该明白,一次、最多两次追影不成,此路就行不通了。强行一遍遍开启有害无益。”
“是,师父,徒儿心急了。”
月禅忧心道:“可见这下盅罗盘之人,图谋之早之深。”
攀古道:“也未见得,盅罗盘害人极难留下证据,陷害者能成事实在是走运。有没有枣,倒叫他一杆子打着了。”
功礼问道:“师父,您有没有想过,小师弟胜之心切,心急之时,使出了平常养着玩的异术灵物,也许这盅罗盘本就是他的东西。”
“不可能,大师兄下山日久,与小师弟没有过深交,他不是那么的人。”明祖赶忙否认。
攀古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他说了,不是他。”
功礼轻轻摇头:“我虽然与小师弟算是一头一尾进师门,也确实如明祖师弟所说,过从甚浅,但我也是相信他的。但是师父,您处事过于从心,在外人看来,明祖那样的说辞他们能接受,而你这种,毫无说服力,只会认为您在护短。”
攀古不在意道:“他们怎么想,与我何干。老大,你不要一回来就教训我,明天师父还要去挨天刑,天刑诶,天惩鞭诶,你身为束心宫大弟子、赫赫有名的道林宗宗主都没见过的天刑诶。”
功礼笑了笑:“所以,我这不是来看了吗。今日就请师父收留一晚,明日让徒儿有幸一观传说中的天惩鞭。”
攀古:“……”
当初自己收第一个弟子时,是怎么千挑万选,选上他的呢?哦,想起来了,因为看了脸。
“弟子也要叨扰师父了,我的屋子还在吗?”
攀古对上月禅,“在是在,但你下山后,有后面收的你几个师弟住过。”
这是自然,灵兰山虽大,束心宫也不小,但还没到拥有二百间房的地步。
月禅记得师门最兴旺最热闹时,四十四间房住满了弟子,师父天天因为没房让新弟子住,而闹着他们这些大的,还不赶紧好好修炼,早日出师离山,好给后面她要收的新徒腾地。
如今一眼望去,束心宫里冷冷清清,比他不久前去到的阴曹还要冷清。就算他再回以前的屋子住着,空空荡荡地也没了以前的滋味。
月禅堪破大境,修大乘轮回,这些前身之事他早已放下,但如现在偶尔回归正身,最是怀念的还是在灵兰山上与师父、师兄弟们在一起热热闹闹的那些时日。
这些都是怎么没的呢,从师父与仙尊结为道侣开始的吧。大境都被他堪破了,唯师父之终身大事是他心中唯一执念,入轮回前还不忘拜托大师兄,有什么结果到墓前告诉他一声。
大师兄刚才指出师父的问题,他们都知道,但也同样知道,师父就是这样的性子,她改不了。不改就不改吧,除了与齐大非偶的仙尊成为道侣这事他们改变不了,其它的,不是还有他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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