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珠言伤好重新养好羽翼之后,功礼想到,哪怕她找不到机会来对付师父,让这样一个伤害师父的恶毒之辈,以满身道术仙法在师父眼前晃,功礼都替师父感到愤慨、不甘、难过,何况是师父本人。
他不能让师父在坠仙后经历这些,所以他要从源头解决问题,杀掉珠言就是一劳永逸的办法。
他在山脉里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珠言,毕竟是受伤昏迷,带着她的人走不太快。
功礼直接出手,启鳌宫有四名弟子在,还有被仙尊点名的两位正清殿女弟子,厚尚了解到情况后,让那名队伍里唯一的男弟子也一路同行,好在仙尊问话时,所有当时与珠言一起遇到狐妖的弟子都在。
这一行七人护送着珠言,功礼根本没理人数,拨铁枪直指晕迷侧躺在托毯上的珠言。
七人大惊,有一瞬间的反应不及,谁能想到,束心宫大弟子,名震凡界的道林宗宗主会只身前来,一语不发地刺杀一个无反抗能力的后辈。
珠言因护着她的人这一时的反应不来,从托毯上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她没有一点反应,依然晕迷着。
而其他七人却反应了过来,功宗主这是要助他师父完成未竟之事,铁了心地要珠言一命。
七人中四人为珠言师兄,关系自是亲厚,怎么可能让功礼得手,另三人是奉仙尊之命护送人回去,怎能让人在自己手中出事,她们师父一再嘱咐,精心着点,不可出纰漏。现在功师兄来这一手,自是全力对抗。
如果功礼抛却他行事为道的标准,不管不顾地对其他七人同下杀手,他早就得手了。但他做不到,他也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被师父知道后,她会伤心自责的。
可是,如果只杀了珠言一人,此事拿到师父面前,她一定会摸着他的头,憋着笑说:“老大,做得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功礼手中的本命武器,乃是一把黑铁铸造而成的铁枪,枪身上缀着金色流苏,在他快速地舞枪中,如金色法,。轮,哪里是光用来做装饰用的,分明是道器合一。
七人无论是车轮还是一起上,都渐渐力有不支,前辈大师兄的修为深不可测,又执掌道林宗多年,手中宝器法器自是不少,一时,拼修为拼宝器,七人都拼不过他。
正渐渐式弱时,仙尊及时赶到。
启鳌的加入,令局势发生了压倒性地转变,功礼集合体内灵力,抛出宝器,打算做最后一击,可惜,在仙尊面前完全不是对手。
启鳌随手扔出亲灵环,一只黑豹一口咬住功礼宝物的一角,“咔嚓”一声,宝器损毁,灵力不现。
黑豹还嫌不好吃似的,全部都吐了出来。它现在极其不悦,它最喜欢的白虎幻形,它的主人罚它不许再用。它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按主人的心意保护了他的徒弟,当然,那徒弟他也喜欢,这件事它还是很愿意做的。
不想,主人判它误咬了人,从此不想再见到它当时幻成的白虎之形,于是,这次才以黑豹之形出现,它以后要小心一些,这黑豹之形它也喜欢,若是再被禁了,难不成只能幻些狐狸或野猪。
宝器有亲灵环对付,这边启鳌以手折枪,明明是强硬异常的黑铁,在他手中被绕成了粗藤状,再一回拉,功礼的本命武器就到了他手中。
这还不算,“粗藤“在启鳌的手中,溶解再合成,最后变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黑铁,被他掷在了地上。
“功礼,你道林宗打算叛出灵兰山了吗?”启鳌质问他。
功礼本命宝器尽毁,他被反噬,一时说不出话来,启鳌继续刺激着他:“这是看你师父坠仙了,瞧不上束心宫了?”
“呸!”功礼呸出一口血,看着仙尊道:“正是作为师父的徒弟,谨遵师命的意愿才要杀了她。”
启鳌大怒,为什么就不能克守规矩,那可是几百年间唯一的神迹,他怎能允许有人来破坏,况珠言那孩子,一贯懂事遵礼,除了要保护的神迹,他与她自是还有一份师徒之情,怎么能凭他们说上几句,就定了她的死罪。
她现在身受重伤晕迷不醒,他也说了,待她醒来自会亲审,为什么就这么等不及?!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急不可耐的像没了明日一样,从他们师父到他们自己,弄到遍体鳞伤,不管不顾地还要往前冲。
启鳌目有狠光闪过,“好,你急着送死,本尊就成全你。”
启鳌右手一伸,捆灵绳落在他手中,他再一扬,功礼被捆了起来。
他道一声:“去!”
捆灵绳带着功礼消失了,要被捆灵绳捆着去的地方,自然是天狱。
回到灵兰山,他倒要问问攀古,总说他教的徒弟害人,可却没有证据,如今,她的徒弟可是当着七位弟子的面加害同道,这次看她怎么说。
本来见她坠仙,遇到了难处,启鳌被薛祝骂、被薛祝杀这些,他都不计较网开了一面。如今看来,执法不严任尔无矩,令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于自己,倒是他身为仙尊的错了。
天道威严,天道境类神同样如此,怎可被蝼蚁忤逆亵渎。
启鳌把地上的珠言抱了起来,探得神迹尚在,安好如初,他松下一口气道:“本尊先行,正清殿弟子随后复命。”
众弟子恭敬道:“是,弟子遵令。”
攀古被明祖带着回到了束心宫,平常不觉有什么,现在,她忽然对这里的一切感到不舍,住了快二百年了,平常不在意,但现在这里的布局、家具,样样都像刻在她心上一般,闭上眼睛都知道在哪,是什么样子,上手去摸,哪里凹,。凸不平,她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