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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鳌注视着这一异相,他惊住。脑中“嗡”的一声, 一个想法直冲进来,刺激的他连灵力都快要控制不住,任它们在他周身乱窜,整个人像是被灵力所罩,除了他的掌心。
    在启鳌混乱到还来不及做出什么时,下一秒,在他掌中裂开的魂元,猛地朝那块残破魂元冲去。
    一大一小两块不完整的魂元,大的那块被养在启鳌的灵台中,光泽水润,自带灵力。小的那块刚遭遇过炼化鼎中的折磨,黯淡无光,一片死气。
    可是当稍大的那块魂元接近小的时,小块魂元像是获得了重生一般,也渐渐有了光泽,两块魂元没有试探,也不迫切,自然而然地慢慢地融合在了一起,缺失的地方被补齐,裂缝被修复,而那剥离出的一息神迹,把这块终于完整了的魂元包裹起来。
    金光大圣,启鳌极力想要睁着他的眼,不错过任何细节,但他根本做不到。圣光过后,他快速捏诀,用道法尽快恢复已被照花的视物能力。当他终于能看清眼前一切时,巨大的惊喜砸向了他。
    前方,什么光都没有了,只站着一个人,这人从手中幻出那一息神迹,认真且仔细地看着,看后就开始把玩,像是在把玩一个有趣的小物件。
    她道:“咦?竟是不全的。”
    启鳌呵出一口气来,他好像好长时间都忘记呼吸了,心跳声剧烈且响亮,令他耳中只余她的声音与自己的心跳声回荡。
    “阿,古。”他小心翼翼地叫了出来,生怕这是幻像,声音大了会把它惊碎。
    启鳌声音又颤又嘶哑,这一声竟没能让攀古认出来,她寻声而望,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
    紧接着一段记忆,游鳌宫大殿中,她连躺在床上的自己都不认得,被发现后玩命地冲出大殿……
    两段记记,墨渊可真黑啊,池是黑的,天是黑的,好在还有一轮月亮挂在上面……
    三段记忆,她怎么就成了启鳌的徒弟了?她是欠了这对师徒的吗,上一次被徒弟害死,这一次被师父害死。
    四段记忆,哦,是为了拿到神迹复活她,这算什么,阿鼓为了阿古而死?
    一下子增补了好多的经历,攀古也有些乱,但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是以前的她了。
    启鳌死死地看着她,一下眼都不带眨的,就见攀古漠然地看着他,声音也是清清淡淡地:“拿来。那是我的。”
    启鳌本能地接话:“什么?你要什么?”
    他马上补充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说,要什么。”
    “神迹。不是放入了我灵台中吗,在祂让我不至幻灭时,我也在以肉身供养着祂,祂现在是我的。”
    “祂当然是你的。”启鳌说着从体内取出了神迹,他没有直接交出去,而是把神迹紧紧地攥在手里,然后一步一步地朝攀古走去。
    他走的很稳,一步是一步,终于来到她面前,向她伸开了手。
    攀古面无表情地伸出去拿,指尖蹭到启鳌的手掌,这令他心神一荡,荡到心痒心酸。
    他想握住她的手,不止,他还想好好抱抱她,但他不敢。现在,他只能忍耐。
    神迹碎片到了攀古手中后,她把这片碎片与她刚把玩的那一息神迹,分别置于两手。
    拿着碎片的那只手合了上去,再打开时,碎片主体消失不见了。而一直与她残魂相依的那一息神迹,她没有放回身体里,依然在手中把玩着。
    启鳌不知她为什么这样做,但为了她好,他还是说了一句:“不让祂们合二为一吗,你才刚复活,那样会对你更好一些。”
    攀古摇摇头没说话,忽然她向一个方向看去,启鳌一直在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她,随她视线望去,她看的是倚在墙边已经死去的那个墨渊灵修。
    启鳌心虚了一刻,见攀古朝那灵修走去,他随她走在后面。
    攀古略弯了下腰,歪着头看着允参,有关于允参的全部记忆在她脑中回溯。没想到,自己那离体的一小块残魂在外游历的时候,竟还结下了这段缘份。
    残魂再小也是她的,现在的攀古,身体里不仅带着有关允参的记忆,还有与他的情谊。
    攀古直起身来,一直在她指间的那息没有被她收起来的神迹,被她绕成了丝线状,金色的丝线从她指间放出,轻飘飘地朝允参飞去。
    启鳌知道她要做什么,急道:“不可。”
    攀古终于肯看他一眼,道:“这本是你造下的孽,但也有我的因缘在其中,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见死不救。”
    启鳌深深地望着她,恨不得望进她目之深处,他记得她瞳孔的颜色、水光波动的样子。如今颜色还是那个颜色,可他再也不能从她眼中看到那些波动,她虽在看他,目中却如一潭死水。
    启鳌:“我不怕承孽果,在我决定这么做之前,早已想好结果。杀人灭口,背人行凶,并不是要永远欺瞒下去。我的目的达成后,自会给天道、天下一个交代。”
    “如你所说,这是我的孽,全是我的因由,与你无关,你不要硬往自己身上扯。我还是那句话,你刚复活,神迹若是能早日合二为一,对你来说是为最好。”
    攀古别过眼去,看向允参,神迹化为的金丝已把允参层层缠绕住,待金丝上面的金色全部消失后,丝线回到攀古手上。
    这丝线一到她手上,马上像是补足的能力一般,重焕金芒。阿鼓重新把这金线绕在指间,金线服帖地呆在她手指间,像是天生就长在那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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