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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甲轻轻划过那道棉线,风筝便立马没了束缚,飘得无影无踪了。
    殷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树上,听着屋内的动静,他一转身腰间别的一把匕首闪过寒光。
    指甲太长了,他在心中感叹。
    不多时他周边响起了禽类扑腾翅膀的声音,越来越近。
    殷简隐隐有了笑意,他伸手去接,一只鸽子便歇在了他的食指上。
    他取下了鸽子身上的东西,点了个火折子定睛一看,是沈宛的回信。
    她的信很简单,什么也没写,只是潦草的画了一个猪头上去。
    他顾忌到屋内的人这才没有笑出声来,沈宛……沈宛……他只是在心中默念这这个名字,便觉得有趣。
    被人威胁后反杀的是她,夜里放风筝的是她,之前将他的信鸽炖了的也是她,殷简枕着手臂回忆着,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他确实好久不曾见过如此对他胃口的人了。
    这不过,这次他该送点什么东西过去呢?
    殷简阖着双眼,夜里的晚风撩拨着他心中的思绪,没过多久他便有了主意。他吹着口哨,唤来了另一只白鸽。
    一公一母两只,刚好成双成对,殷简欣赏着歇在自己身旁的两只鸽子,见他们并排交.颈亲密无间的样子一时心情大好。
    就不知道这个礼物沈宛会不会喜欢。
    第15章 殷简脑子有病,正好她可……
    距离他们运送药材去观澜村已经过了七日有余,这些日子里患病村民们一直在服食这治风寒的药材,可这病却一直不见好,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沈宛盯了袁天恒好些日子,也没从他平日里的行为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他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可以称的上是滴水不漏。
    她这几日正在为那疫病发愁,这病只怕是他们连治根之本都没有找到。
    昨日她房间里挑了一夜的红烛,在昏黄的灯光下长时间看书让她眼睛酸涩不已。
    打更人巡夜至此,木梆在铜锣上敲了五下,沈宛听着这几下响声便沉沉睡去。
    她醒时身上披了一件湖蓝色的外衣,衣襟上有淡淡的竹香,沈宛还来不及欣喜便被突然闯进来的陶策打断了思绪。
    “沈宛,不好了!”陶策慌慌张张的样子倒叫沈宛的心也悬上了。
    “观澜村出事了!”
    沈宛连凌乱都发髻也不打理,顶着半脸睡得红痕便随着陶策出门了。
    “师兄呢?”沈宛见二楼已是空空如也,分出来了一点心神问道。
    “师兄他们天微亮的时候就出发了,见你昨夜一夜没睡这才没叫你。”陶策腿长,步子也迈得快,不一会已将沈宛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他走到一半,似乎是嫌沈宛走得慢了,于是又折回来扯着沈宛的腕子就拉着她前行。
    沈宛无奈小跑了起来,“到底出什么大事了?难不成是谢羽衣也染上病了?还是人都死了?”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陶策回头瞥了她一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们赶到观澜村时袁天恒正在村口等着他们,好不容易等着见到了他们的人,眉眼里似乎都松了三分。
    “终于来了,快,羽衣姑娘他们在里面等着你们。”袁天恒道。
    沈宛就在门口匆匆看了秦隽一眼,便被他们推搡着进了屋。
    看到病人时,她才明白了众人脸上为何挂着一副仇大苦深的模样。
    染上疫病的人服了药虽不在咳了,但仍旧是高烧不退,如今更是连话也说不利索,掀开他们的衣角一看,那些人的肚腹,脖颈,四肢上都长了不同程度的尸斑。
    人明明没死,怎么会长尸斑?
    沈宛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风驰电掣地跑遍了观澜村每一户人家,发现得病的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长了尸斑。
    有的被尸斑侵蚀的甚至已经没有了人形。
    怎么可能,明明这些人昨天还好好的?
    见她急得焦头烂额,秦隽将她从那地狱般的屋子里给拉了出来。
    “若是受不了,就先别看。”秦隽看着她道。
    沈宛背后出了冷汗,一阵阵凉意侵袭入骨,她不是害怕,而是熟悉。
    这种东西,她太熟悉了!
    “羽衣,你看出什么了么?”陶策问。
    谢羽衣犹豫再三,说话间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朝沈宛这个方向来看,“这东西,怕是毒娘子当年研制出的药人蛊。”
    所谓药人,就是先将活人变为死人,再由死人便为药人。
    药人会根据自身的特征,有不同程度的自我意识,而有的可能会完全丧失意识。
    最重要的是,药人只会听命与身上带着药引的人。
    “药人蛊?”陶策吃惊,“那岂不是没有解药?”
    秦隽紧了紧自己手中的凌云剑,语气有些冷,“看来此事果然和魔教有关。”
    “也并不是全无办法。”谢羽衣补充道:“若是找到药引,说不定能救他们一命。”
    药引?她沈宛手里不就有药引吗?
    “不对!”沈宛开口反驳了谢羽衣,“当年那个老妖婆做出药人蛊的时候并没有做解药,你说的药引只是药人与主人联系的关键,若是想要救人,还得需要解尸丸。”
    “解尸丸?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这个东西?”谢羽衣喃喃道:“沈宛,你似乎对这个毒娘子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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