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羽衣皱眉:“你什么意思。”
“阿宝所中的母蛊无药可解,如今唯一的救他的只有龙骨。”沈宛道。
谢羽衣上下打量着她,还是摇头拒绝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借他的名义在利用我?”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或者应该说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沈宛将阿宝的衣衫解开,露出布满尸斑的胸膛。
从袁天恒那得的血,她已经用完了,而且这血的效用时限越来越短,彻底失效只是早晚的事情。
谢羽衣仍旧固执己见,她挑明:“是你时日无多了吧,沈宛?依靠蛊虫才得以存活的你,才是真正迫不及待想要龙骨死而复生的那个吧?”
沈宛闻言一愣,思索老半天,才从她的句缝中读出意思来。
难怪……难怪!难怪谢羽衣说她是个死人,原来竟是一直以为她是靠着蛊虫才延续了这具尸体的生命。
“你也太笨了!”沈宛捧腹大笑,“不对,应该说羽衣姑娘天马行空的想象真令在下佩服!”
“蛊虫寄生于活人身上则这人会逐渐消弭意识,寄生于死人身上,这人就成了行尸走肉,那么我想请问羽衣姑娘,你以为我是符合哪一条呢?”
谢羽衣没理她,沈宛又撸起自己的袖口,露出光洁的手臂,故作似炫耀又似惊叹的语气说道:“天哪,真干净呢!连个尸斑也没有……唔,羽衣姑娘要不要再检查检查我的胸口啊!”
“你……如若不是蛊虫作祟,那你究竟是如何复生的?”沈宛的话,她此刻信了八分,只是她仍旧想不通,人死怎么会复生?
“早说了,我是天上的神仙,是你不信的。”沈宛背过身,故弄玄虚,“你害我枉死,可惜生死簿上早勾了我的姓名,我心有不甘,于是又还魂回来了。”
“我有什么错?夭娘莫非不是你虐杀的?你嗜杀成性,奸诈狡猾,我自然不能留你这个祸害。”谢羽衣质问她,冠冕堂皇的话说得顺溜。
“除了夭娘,我还杀谁了?”沈宛反问,“再者,你不也是奉了积善门门主的命令前来除掉她么?这么说我还帮了你,谢羽衣你得感谢我。”
谢羽衣哑然,在她的印象中沈宛除了夭娘确实没在杀过无辜之人。
“我不计前嫌地想与你合作是因为仅凭我一人做不到天衣无缝。”沈宛道:“难道你不想阿宝恢复正常么?你也不想伤了陶策的心吧?”
谢羽衣被她说动了,旧恩怨既然沈宛都能放下,她有何不可?
“你有什么好主意?”
“偷天换日。”
第49章 宛宛,别怕。
玄真回来的时间比她们预料之中的要早,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披着一身晨露回了玄真殿。
彼时沈宛正同谢羽衣藏在大殿里,索性他步履匆忙,没有看见。玄真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那间禁屋,急匆匆地进去,不久后又神色平静地出来。
沈宛昨晚同这谢羽衣再次进去了一趟,两人合作果然轻松不少。谢羽衣告诉她这间屋子里玄真摆着一座神龛,供奉的却不是什么开宗祖辈,也不是什么道佛,而是用土捏成的一个泥人。
她们昨晚在这处果然发现了蹊跷,那神龛下有一个暗格,四周设有机关。
谢羽衣曾经在积善门学习过一些奇淫技巧,两三下就破开了机关。暗格抽开,内里是一块骨头。她伸手去碰,被沈宛制止。
沈宛用手护着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往暗格里照去,那骨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龙骨,很圆钝的一块,表面上盖着细小的窟窿。
“你确定这东西就是我们要找的龙骨?”沈宛疑惑,她们此行未免顺利过头了。
“自然,积善门的消息不会有错。别想那么复杂,你我潜伏此处一月有余,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已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谢羽衣见她神色仍有困惑,于是便道:“当年玄真入魔后被救回,玄徽为了保他的求生欲交给了他一个任务,所以守护龙骨就成了他毕生的使命,天玄宗的密宝他自然时时刻刻都要守着。”
“你倒是清楚。”沈宛感叹一句。
谢羽衣:“我可不比你,我不曾与人恩爱到忘了自己的使命。”
沈宛:……
“可是放在这里未免显眼。”沈宛还是觉得其中有诈,这一步她若迈出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你以为玄真殿是谁人都可以进的么?”谢羽衣瞥她一眼,整个天玄宗除了掌门,玄真便只有她们二人能在玄真殿里久待。
“那他不防你也得防我,我总觉得事易生变。”沈宛皱眉。
“那时因为他压根就没把你放在眼里。”谢羽衣补充道:“你以为天玄宗养的那帮弟子是做什么的?天玄宗难进难出。”
沈宛听着谢羽衣的话,点头称是,她方才的确思虑过重。
暗格里的那块骨头吸引了沈宛的注意,指着那块骨头道:“这个骨头好像不是天生形成的,你看它尾部的连接处骨缝里面渗着黑。”
“我们还有时间吗?”谢羽衣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沈宛摇摇头,她们确实没有时间了,“看来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
“你做出一个仿制品大概需要多久?”沈宛道。
“最多三日一定能做好。”谢羽衣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她若不做暗探卧底,倒是一个出色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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