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是跟上回似的?”陆有福也惊疑不定坐起身来,“我仿佛记得曾听人说过,有人……咳咳,某些地方长得跟常人不一样,敦伦时候是要艰难些,莫不是……他确实是因为疼得厉害才行不了房?”
陆郑氏闻言都顾不上害臊,担忧极了,她玉树临风好好一个儿,哪怕外头人都看不上,可她自己是知道的,大郎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惫懒爱玩儿了些,秉性是纯良的。
她早就想着,只要给大郎娶回娘子来,以后有娘子看着早晚大郎会成长起来,再生几个娃儿,那陆家往后日子只有叫别人羡慕的。
可没想到……儿传宗接代的地方竟然有问题,她真是恨不能跑到陆成材面前逼问,我的儿你到底是哪儿疼?难道真是家雀儿长坏了?
陆有福看娘子快要急哭了,赶忙安慰:“娘子你先别着急,我听行商说过,若是那般情况是有法子的,好像是从北边传来的法子,说是用骨针刺激什么穴位,再辅以手法,还是能够恢复正常的,我明日就请人给那行商捎信儿,问清楚,大郎定能给治好的。”
“对对对,肯定能治好,我明日也在去阿姐家里,叫奴仆再去问问那大夫。”陆郑氏也不是个只会扎脖儿哭的,已经这样了,儿是自己生的,她心疼得紧,只想着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赶紧把儿子治好。
而陆成材这边,林蓉睡意朦胧中听见动静,吓了一跳,清醒过来还寻思呢,说不定是太生气踢着哪儿呗,总不至于是卡着蛋了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想着估计明天她相公又要气急败坏了。
实际上这会儿陆成材就挺气急败坏的,他从没有自渎过,哪怕是到了成人的年纪,朦朦胧胧做过几次梦,也从来没到过这一步,秦二郎说的时候贼眉鼠眼的,他便也不屑跟着尝试了。
刚才因为太气恼他没注意力道,这会儿他跟个虾子一样弓着身,眼泪汪汪吸气,简直想要骂人,哪儿舒坦了?这比被新妇揍一顿还要难受。
都怪新妇,若不是她把他撵出门,他何至于自己伤害自己!
第14章 我若是白狼,你敢空手套……
翌日天明,天朗气清,一大早林蓉从东院绕过小竹林,便看见仆妇们已经在忙活着打水浆洗客栈里的物什。
天气渐渐有了点初夏的意思,大清早的也不算太凉,林蓉今日只穿了身橘红色棉布双开襟的长褙子,里头是斜开襟的天青色窄袖深衣裙,出了门沿着来福客栈略走了一圈,后背就有点见汗。
也不知怎得,一大早去正屋里就没人,问阿飞他也不知道翁婆都去哪儿了,林蓉瞧着太阳升起来,干脆往仆妇那边一坐,跟他们闲聊几句。
“客房里日常用的巾子几日一换啊?”
“被子和褥子这些都是多久前做的了?”
“你们帮客人浆洗衣物要单独算银钱吗?”
“除了漱口,屋里可还准备了其他洗漱用品?”
……
仆妇们瞧着这新进门的小娘子弯着一双杏眸跟她们说话,都挺乐意跟她多说说。虽说往日里陆郑氏也不曾薄待了她们,到底陆郑氏要管着客栈的银钱和针线上的活计,也没空跟婆子们聊天。
陆家爷俩就更不会跟仆妇们多说话了,所以说起来几个三四十岁的婆子这还是头回跟主人说如此多的话。
再加上林蓉跟人说话时,习惯未语先笑三分,她脸上还带着清浅酒窝,说起话来只叫人觉得亲切放松,几个婆子开始还往粗布袄裙上擦着手有点拘束呢,没过多会儿就聊热闹了。
林蓉开头说的多些,后头听她们说客栈里几个跑堂的碰到的事儿,还有往常来赶考的学子们的趣事儿,慢慢捏着从房内取来的针线,听得入了神。
等她们说的差不多,林蓉这才开始问外头的事儿。
“婶婶们可知道,这外头的仆从和婢子要价几何?”
脸圆乎乎最善谈的那个开口:“您可是问对人了,我家陆六是替老爷在外头采买的,倒是经常跟牙人打交道。这仆从嘛,小童儿要便宜些,比如阿飞他们五六岁买进来,要白吃白喝养好几年,如今也才能做做跑腿的活计,大概半两银子或者六百铜钱就能买一个。”
荆朝跟唐时风俗也差不多,银贵铜贱,以银子为衡量,一两银子本该是一千铜钱价,但很少有人愿意拿银子换铜板,所以基本上置换都要拿一千一二百的铜钱去换,同样用铜板做钱用,价格上也稍高一点。
“至于能直接使唤的仆从,少说也得一两银子,稍微聪明伶俐点的或者识点字,那都要一两半银子往上。”那仆妇继续道,“婢子价低一些,半大不小的半两银子便可挑容貌好的,长成后能在房里伺候的好模样也不过就是□□钱银子,当然会些手艺的稍微贵一些。”
说完那仆妇被旁边稍微瘦些的掐了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房里伺候的婢子一说出口,岂不是捅娘子的肺管子?
她讪讪笑了笑,低下头紧着洗东西,不敢再多说话,生怕娘子气着到时候也不好跟陆郑氏交代。
林蓉倒是没多想,虽说她从后世而来,有些抵触买卖人口的事情,可到底身在这个朝代,她没办法跟世道做抗争,也只好从善如流。
甚至这会儿知道奴仆做价低,她还有点高兴,说不准可以多买几个回来,到时教他们如何安身立命,将来都能独当一面时,若是有想脱奴籍的,也不是不能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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