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只是这些,家里那两条威武雄壮的黑色狼狗趴在地上哈气,还有几只莫名乖巧的大鹅,都在林蓉身边,跟着看热闹。
叫陆成材看,是太热闹或者不够热闹,说扑过来就能扑过来的那种。
他心头猛地一颤,原来的话吓忘了,见阿蔷还在哭,他咬咬牙二话不说噗通跪地,朝着林蓉的方向,看起来就跟要和阿蔷拜把子似的。
“谁也有年幼无知眼瞎心盲的时候,我叫你算计我一回,算计我两回,我不能叫你算计我一辈子。当年你送荷包来的时候,我确实见你了,就在陆家小院的天井里,苍天可见,那时候我还不开窍,觉得你要嫁人那就是永别,怀着上坟的心情说点感动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对吧?”
阿蔷:“……”我谢谢你全家,上坟?
林蓉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兴致盎然挑了挑眉,依然不说话。
陆成材抹了把脸,转头偷偷看了眼脸色好点的林焱,对着陆有福两口子就去了,反正也不能更丢脸了不是?
“爹娘,你们当时也在旁边看着,我是不是没说什么上坟不该说的话?”
陆有福:“……”
陆郑氏:“……是!娘给你作证。”
陆有福心情复杂看了眼娘子,虽然这徐家的女儿挺恶心人的,可你们当着人面儿就这么说,是不是太残忍了点?人家不是白哭了?
陆郑氏白他一眼,瞧见女人哭就心软是吧?幸亏大郎不像他爹,看她回头怎么收拾这死老头子。
于是一场闹剧陆成材很好的解决了小舅子的敌视,娘子也没生气,反倒是连累的陆有福没落着好。
最后阿蔷是叫陆郑氏派秦娘子和林娘子两个人押送给徐家的,也没大张旗鼓,不是为了给徐家留脸面,是怕徐家太不要脸,到时候再赖上陆家。
可话秦娘子把血玉镯子完璧归徐时是说清楚了的:“我们家娘子跟慧郡王妃是手帕之交,听郡王说起,皇后娘娘也对我们娘子赞不绝口。陆家老爷和夫人都视娘子比亲生女郎还要亲香,郎君也是听我们娘子的,圣人都夸赞郎君呢。还望徐家老爷考虑清楚,若是真惹我们娘子不高兴,到时候只怕陆徐两家是要结仇的。”
徐老爷好言好语送走了秦娘子,扭头就把阿蔷送城郊的庵里去了,不会亏待了她,但是跟回谢家没什么两样,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
徐家老爷本来就没那么重视这个女儿,不可能让家中女郎带累的家族都要败落下去。
至于陆家这边反倒是一片和谐,陆成材守着那么多人都跪了,那还能怎么不和谐呢?林焱对他态度都好了不少,这可以算是意外之喜了。
林蓉也没想到陆成材会跪那般干脆,以前他说自己耙耳朵,林蓉只当是个玩笑听,毕竟她也不是那种会磋磨自家相公的娘子,感情是要相互维持的,大多时候她对陆成材都特别好。
所以陆成材这么一跪,换来了家中彻底明朗的底层地位,也叫林蓉心软极了,当晚,已经叫陆成材旷了两个多月的林蓉,温温柔柔跟陆成材快活一番。
至于可能会捣乱的闺女?林蓉表示,她已经用异能哄睡,给送到陆有福和陆郑氏屋里去了。
她也不是笨的,瞧出来阿婆跟阿翁有点不对,怕阿翁要遭太多罪,没必要为了个不重要的女人扰家里人的和睦不是?所以送小团子过去缓和一下。
陆成材这一晚重新体会到了造作的快乐,有多快活呢?快活到第二日给闺女洗尿戒子的时候,他都还在哼曲儿,听得陆有福嘴角直抽。
陆成材才不管爹和娘之间如何,反正两口子也不会真的红了脸,他算是爱上了跟自家娘子表忠心的行为,这种超出想象的快活,说实话,叫他每天都表忠心他也乐意。
可这时日久了吧,林蓉也不可能一直给他糖吃,驯兽总喂零食还容易出问题呢,何况是相公。
再说婉苼大小姐她也不总是买账,有一回半夜醒过来发现娘不在,爹也不在,以后再用异能哄她睡,就不太好用了。
再说翻过年去还有乡试,也不能一直让陆成材造作不是?
“娘子,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元宵节刚过,忙活完客栈里的事情,林蓉刚回来,就看到陆成材抱着闺女幽幽看着她问。
林蓉无奈:“你这又是哪儿得出来的结论?”
“我时刻都注意跟小娘子保持距离,也从不跟家中的婢子和仆妇靠近,一颗心都挂在你们娘俩身上,可你呢?”陆成材控诉,“你是不是跟柳先生在旺福苑相谈甚欢?”
林蓉挑眉:“是谈得很高兴。”至于是为了准备给陆成材和林焱乡试后的惊喜,这事儿就不必告诉他了。
“娘子……”陆成材心里别扭极了,又别扭又空落落的,俗话说就是酸过劲儿了,将哄睡着的闺女放在摇篮里,他揽上了林蓉的腰肢,“你真的如我心悦你一般心悦我吗?”
林蓉除开上京时说起过一次,再未曾提过对自己的感情,夫妻情浓时你请我爱的话总是最容易说出口,可林蓉从来不说,她只是勾着自己一次次快活(你还想要啥!)。
虽然陆家如今日子越过越好,陆成材自己也跟名字一样,可期成才之日,但他还是害怕,自己会跟娘子渐行渐远,最终成为那些大户人家里的老爷和夫人们相敬如宾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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