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极快的接起来:“喂。”
温芫听着女人略显疲惫的声音,良心发现:“沈旬在我手上。”
“你要多少钱?”
柳梧声线冰冷,温芫一时语塞:“……我看得上你那仨瓜俩枣吗?”
对面顿了顿,像是刚想起来查看来电人。随即怒吼:“温芫,你搞什么?!”
温芫把电话拿开一点,等她吼完才贴回耳朵,捏了捏眉心:“不是……我只是让人去请他来给我帮个忙。”
“帮忙?”柳梧咬牙切齿:“有这么叫人帮忙的?诊所铁门都给拆了!”
温芫:“……”
回去真得说说丁麓了,怎么这么暴力……
“行了,别担心了。我保证你男朋友毫发无伤。”
“他不是我男朋友。”
柳梧语气凉凉:“他是我的医生兼军师,你以为几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温芫叹口气:“那我租用你的军师,一小时五十万,行了吧?”
“你当我是要饭的?你知道他对我有多重——”
“六十万。”
“成交。”
柳梧的语气骤然欢快:“先交三天定金,我现在给你发账号。别着急,慢用。”
温芫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言。
对你真是好重要,多十万就卖了。
叫沈旬来,一是破解老厂长身上的毒,二是防止昂特家还要再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她是中医,化学合成的毒药很多都在知识盲区。
而且随飞机捎来的还有些中药材。不过这些现在对温芫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让丁麓把沈旬送过来的时候,她正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反击。
可现在,她已经在考虑暂时撤离了。
温芫抿了抿唇,深夜两三点,却毫无睡意。
她独自站在阳台,在潮热夜晚空气中站着,略感窒息。
说来奇怪,这几天十分闷热。刚才出门,车开起来还有点风,现在是彻底闷了下来。
人就像是在蒸桑拿,说不出的难受。
忽然一粒小石子砸在阳台的铁艺栏杆上,发出“噹”的一声响。
温芫挑眉,看向下面花园。
只见池靛手里正玩着两粒石子,仰头看她。
他用口型问:我能上去吗?
温芫无奈地看着他。
见她没拒绝,池靛后退几步,助跑后轻身上墙,几个踩踏就从阳台上攀了上来。
温芫伸手去扶他,嘴里抱怨:“有门不走,干嘛走窗户?”
池靛正在往阳台里翻,闻言抬眼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下,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私会朱丽叶的罗密欧。
温芫握着他的手臂把他拽上来,他也反握住她的。可人都上了阳台,他却没松手。
虽然如此,温芫也没勉强,随意地任他拉着。
她另一只手扶在栏杆上,眼神微微放空,看着沉睡的海岛。
池靛靠在栏杆上,眼神十分专注,看着她的侧脸。
他轻声问:“想放弃了?”
他太了解温芫在想什么。不用看她的表情,也不用听她的语气,光是看一眼那双与他一般无二的眼睛,就能瞬间读懂。
温芫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她知道自己不需要说出口,池靛就能明白。
耳边传来了低语:“跟随你的心,追随真正想要的。”
温芫抿了抿唇,也许是夜色太沉,也许是极少放弃,她此刻内心有淡淡的失落。
于是此刻,她跟随自己的心,微微偏头靠在了男人宽阔的肩上。
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依靠。那么现在,依靠他,也算是依靠自己吧?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地依偎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时差错乱的沈旬顶着黑眼圈出现在早餐桌旁:“解药配好了。”
温芫惊喜:“你可真是个天才!这么快就分析出毒素成分了?”
“并没有。”
沈旬面无表情:“我跟傻大个揍了那个护士一晚上,他自己把配方说出来了。”
温芫:……
好一个仁医。
豺狼医生两手藏在袖子里,哈欠连天:“这下可以放我回去了吧?我先睡个觉——”
话音刚落,客厅的电视里传来紧急播报:“长浪来袭,海鸣声巨大,台风马上登岛。目前往返达城的航线已经全部停航,请诸位市民关好门窗,尽量避免外出,注意安全……”
一众人都惊呆了,时晴忙掏出手机给时祖辉打电话,却没能打通。
她愕然看着只剩下一格的手机信号:“什么情况?台风这就要到了?”
池靛脸色也肃了下来,打电话给母亲。这次倒是打通了,可对面的声音是已关机。
他沉声:“今天周一?那可能是去医院了。”
之前时祖辉对他说过,每周一四他都会带母亲去看医生,治疗她的癔症。
而看诊期间,母亲的手机会开飞行模式。他抿唇再给时祖辉打,结果也打不通了。
温芫皱眉,指挥几个保镖各自去联络出岛。可不一会,保镖队长就脸色难看地进来摇了摇头。
这场台风形成得太快,加上最近几天他们太忙,都没注意看到新闻播报。
台风来势汹汹,不到两个小时,就会登岛。
可游艇速度慢,就算是快艇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城,更不用说还需要时间赶到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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