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夏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疼的忍不住嘶了一声。
外面地平线上的红日正悄悄的露出了轮廓,夏贝顺着光芒向外看去,她不知道她的命运是像这朝阳一样,还是所谓乌云遮盖前的平静。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离开夏家的契机。
她摸了摸自己上身穿的暗红色的大红褂,想着以后的路。
听说这里的新媳妇都是男方亲自接回家的,她刚刚看了看,没有一个符合新郎官身份的。
也对,夏老太太那副心肠,绝对不会为自己打算的,就是不知道这新郎官是个糟老头子还是个缺胳膊断腿的。
逃婚也就是想一想,别说牛车周围多少有多少人看着,就是她现在跑走了,能去哪,就是县城都出不来。
不知道走了多久,夏贝脑袋在牛车上晃悠的又晕又沉,不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牛车又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夏贝感觉牛车停了下来,自己被人从牛车上抬了下来,放在了一个房间的床铺上。
等人一走,屋里没有了动静,夏贝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这一眼睁开,吓的夏贝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魏言简躺在她的旁边,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神里带的都是大洋彼岸的寒流,冻的夏贝直打哆嗦。
“好,好巧啊……”夏贝从床上秃噜下来,这不是那天她从河里救上来的那个人吗?
这真是太有缘分了!!
夏贝尴尬的有点不知所措,被魏言简盯的手脚无处安放。
“我,我叫夏贝,嘿嘿……”夏贝傻笑两声,魏言简还是一句话都不说,黑眸一直看着夏贝。
“醒了吗?”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是言简他爸,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好,好的。”夏贝连忙转身,打开门就走出去了,和这男人待在一在一个房间里,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丫头,你过来。”蒋媒婆也在外间,她把怀里的东西往夏贝怀里一塞,是夏贝的衣服什么的。
她笑眯眯的握住夏贝的手:“这到底比娘家好,是不是!”
“这丫头多好,吃的少能干活,和你家小子在一起绝对能生个大胖小子。”那嗓子带着一股喜庆劲,还真像是要结婚的样子。
“谢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看我儿子身子不方便,今天就不办场了,这钱是我的一点心意,就当是个辛苦钱。”
“不辛苦,不辛苦。”蒋媒婆接过钱,用手搓了搓,笑的脸都开了花。
蒋媒婆欢欢喜喜的带着人走了,没那么多人,这么大的房子倒显得有些清冷。
夏家就算是夏可心的房子,也就是一个下面有砖块堆积的土坯房,又小有旧,这个房子空间大,里面还有竹制的沙发茶几什么的,在这个时代,一看就是家里有东西的。
“来,坐。”魏宗招呼着夏贝坐着。
“丫头,你刚刚在里面也和言简相处了,我也不瞒着你,言简的腿脚现在不方便走,我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照顾他。”
魏宗原本打算想找个保姆伺候的,但是实在是不可取,那边的人已经盯上他了,要是他们抓住这件事做筏子,扣个资本主义的帽子就坏了。
眼前也就这一个办法,娶一个老婆照顾魏言简。
夏贝点点头,她那天救他的时候,就看见他身上骨折了好几处,胸口那一处,还让她弄断了一根……
“丫头,我们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魏宗说的很真切。
夏贝看着眼前的凌厉威健的中年男子,虽然面上始终不带笑意,但夏贝能感受到他的善意和身为一个父亲的舐犊之情。
待在这里,或许真的能换回这一世的安宁。
“嗯,我会照顾好他的。”夏贝点了点头,他们如果能让自己更安稳的在这个时代生活,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这个点时间不早了,魏宗就去外面买些包子和稀饭。
夏贝抱着怀里的东西,来回跺了跺小脚,踌躇着不敢进里屋。
刚刚魏宗和她说,为了照顾好魏言简,是让夏贝和他一个屋的,魏言简受伤后,伤口经常发炎,半夜发烧也是常事,而且以魏宗的意思,把夏贝娶来,就是给魏言简当媳妇的。
“我,我进来了……”夏贝小声的喊道。
她推开门,把自己的小包裹放在了床边上,偷偷的瞄着魏言简。
夏贝看他脸色愈发变冷,连忙抱起自己的小布包:“我……你爸说这样好照顾你。”
说完夏贝就把自己的小布包放在了床头柜上,扭头就跑了。
不一会,魏宗就拿着包子和稀饭回来了,这年头的稀饭,是自家的大瓷碗装着的。
夏贝喝了一小碗稀饭,还吃了一个大包子,这是头一次光明正大的吃包子,不过想到这,夏贝心中想的都是夏珠那丫头。
自己得好好的打算打算,不能留夏珠一个人在夏家待着。
”你不吃,我就掐死你!“屋里噼里啪啦的一阵响,还有魏宗的咆哮声。
“你掐死吧,以前不是掐过吗?来呀!”魏言简冷笑一声。
“你,你这个……”魏宗摔门走出来,气的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夏贝嘴里咬着大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唉!”魏宗扶着额头,深叹了一口气,自己也没吃什么东西,拿着工作包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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