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肖天快拉着珠珠去上学,一会可就迟到了!”
肖天紧握着拳头,慢慢又松开,猛盯着夏贝的面容,上面还有几处雨晴,让他眼底带有一丝血色。
他憋住那发狠的情绪,走上前拉住夏珠的衣服:“走。”
看着肖天和夏珠离去的背影,夏贝有种恍然的虚无感。
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崩溃,绝望,最后即使被魏言简抱回来,她的心底还有挥不去的阴影,甚至想着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再这里遭受这些了。
可那真的是太懦夫了,为了爸爸妈妈,为了夏珠,为了自己,她都要认真而努力的活下去。
定了定心神,夏贝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然后去厨房准备一些吃的东西。
“小夏啊?”张大姐正待在厨房收拾东西,抬头一看见夏贝的脸,立马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小魏……”
“不是不是,是我昨天去关电闸的时候,天黑没看清路摔的!”夏贝连忙摇摇头。
“那你可得小心啊,不过昨天你回来的时候有见到你堂姐吗?”张大姐虽然疑惑,觉得这伤不像是摔的,但是立马想起一件事:“就是叫夏美丽,在纺织厂上班。”
夏贝心里一咯噔,手里的东西一顿:“啊,没见到。”
“哎呦,多亏你没见到,真是腌臜死个人喽!”张大家一摆手,砸砸嘴,嘴里酝酿了好一会措辞,才凑到夏贝面前说道:“我给你说,你堂姐和你堂姐夫他们俩啊竟然做那种事情,还偏偏挑在洗煤厂!”
“那种事情?”夏贝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夏美丽不是先回去了吗?
“还有啥事,不就是大晚上关了灯夫妻俩做的那种事!”张大姐面露不耻:“真是不要脸,就是勾栏院里都还在自家屋子里办事来着,这俩人倒好,直接在洗煤厂搞起来了。”
“什么?”夏贝脑子里飞快的转了一圈,想起昨天魏言简回来的那么晚,估计是他做到。
夏贝咬着下唇低下头,掩去情绪,半响没有说话。
张大姐说完,看夏贝不说话,才想起这也是夏贝姐姐,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讪讪一笑:“小夏啊,我这是……我就嘴不把门。”
“没事,张大姐,她和她家那口子真的是……”夏贝心底狠狠出了一口气,高兴都来不及:“张大姐,你们怎么知道的啊?”
“说这个,真是羞死个人。”张大姐高喊一声,又压着声音:“说这个我老脸都发红,她们真的是……”
“还不是夏美丽叫的太狠了,把人给叫过来了,还以为是有人糟蹋小姑娘的!”
“这天黑不都看不见嘛,以为在夏美丽身上趴着的是哪个畜生,我们拿着东西都上了,等开了灯才知道咋回事!”
张大姐砸砸嘴:“大家都不知道咋回事,下手下的太狠了,那叫章强的,直接昏过去了,你姐也是,开灯一抬头就晕过去了。”
“最后怎么样了?”夏贝连忙问道,她希望这些龌龊的人,都收到应有的惩罚。
“还能怎么着,都扔医院门口了,衣服都没给他俩穿。”张大姐说这话的时候不以为然,这是作风有问题,简直就是惊世骇俗了,就算是夫妻俩,在这个时代,都是被人不耻的,尤其是闹这么大的,工作都保不住。
夏贝听了之后,久久都没有动作,想起昨天夏美丽和章强的恶毒嘴脸,真是大快人心。
“你这姑娘,不给你说这腌臜东西。”张大姐以为夏贝是被这种事情给惊吓到了,也不给她说了。
这件事可是闹的是……昨天动静那么大,差不多全县都知道了。
真是羞的没脸见人了!
张大姐就没再和夏贝讨论这件事,就和夏贝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闲聊着。
“有人吗?”院子里来了一个戴眼镜,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
“咦?这是谁呀!”张大姐出门看了一眼:“你找谁呀?”
“肖家是住在这吗!”那男人推了推眼眶说道。
“是呀,你找谁啊?”张大姐摘菜的手都停顿了,找肖家的谁啊,肖家也就剩下肖杰和肖天两个小孩了。
那男人还没有说话,后面走过来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男人,头上还梳着大背头,发亮的黑漆皮鞋在这和小院里异常显眼。
“唔是来找肖天的。”那男人开口,声音有点颤抖。
“小夏啊,是来找肖天的。”张大姐赶忙喊了一句夏贝。
夏贝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出来,看着来人疑惑道:“找肖天吗?他去上学了。”
“你是?”夏贝上下打量这男人,看着三四十岁,身上穿着打扮和这个小县城格格不入。
就是在省城也是难以找到像他身上西装那般华贵,就连口音都有点像是那个港口城市。
“唔是他舅舅,我叫程天佑。”程天佑尽量改了下口音,只是他心里黯然,虽然来得时候就已经打听好了,还是不免心里有些难受。
“我天啊,肖天还有个舅舅!”张大姐惊呼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就站起来要去喊洪厂长和魏宗。
毕竟程彦昭和她女儿都是被厂里的那件事牵扯没的。
夏贝把这两个人都领进屋里坐着,等魏宗和魏言简回来。
魏宗上班去了,早晨醒来之后,魏言简也出去了,早饭都没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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