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生了一些想法……被夏美莲这么一搅和,一点兴致都没了。
她慢慢吐了一口气,摊了摊手,开口跟他解释,道:“她说的,并不都是真的……你早上也见过夏向远,我跟他,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对面人沉默。
林溪再叹一口气,有些泄气,道:“抱歉,等把这些事都了结了,我们就再去办个证吧……离婚证,但这跟夏向远无关,我跟他真没有什么了,我没有必要骗你,这是对你的基本尊重。但这个婚事的确对你很不公平,不离婚我都于心不安。”
就在今天晚上,他还说跟别人说两个人领证了。
真,世事无常。
梁肇成的确很生气。
他倒不是气她,只是气这乱糟糟的事情,处理这些事情,他一向都是快刀斩乱麻,还有,这种垃圾她是怎么日常跟她相交的?
所以又有些厌恶。
再听到她突然低了头,说“这个婚事的确对你很不公平,不离婚我都于心不安”,他就更生气了。
本来夏美莲这么疯疯癫癫,怕她吓着,他还想是不是要安抚她两句,可听了她开口闭口都是“离婚”,他又生气得不想说什么了。
他转身离开,可一转身就踩到了地上的水渍,再看她低头“沮丧”的样子
他突然想到以前很多事。
他以前其实没少见她难过,没少见她哭,在她奶奶去世后的那段日子。
可是他从来没有任何感触,也从来没有哄过她。
或许还曾表现过厌烦。
在很多事情上,他一向都不是有耐心的人。
……这大概也是她误会他对这个婚事很勉强,并不愿意承认这个婚事的原因吧?
想到今天早上她神采飞扬的样子,他的步子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不用,”
他神色缓了一些下来,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道,“婚结了就是结了,那是儿戏吗?就像她说的,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之前的事情,我有眼睛看见,在领证之前,也已经考虑过,那一页就翻过去了。你现在跟我说没有,那就没有,我相信你,我也看得见你对那些人,处理这些事情的态度,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别人的话对你产生误会。至于婚事,”
他皱了皱眉,语气越发硬邦邦,道,“你说没有,那就用不着不安。至于这些人,我不是之前就跟你说过,你觉得烦扰的话,我们就直接跟外面的人说我们已经领证了,会安排合适的时间办婚礼。以后他们再来找你,让他们来找我就行了,我会处理。”
林溪:……
说解除婚约,我这不是怕你受委屈吗?
不解除就不解除呗?用得着说结婚就跟说结仇一样吗?
林溪等着他,还在想要说些什么,外面“咚咚”声传来,陈野涨红着脸冲回来,扔了晾衣杆,冲着林溪就道,“姐,下次那贱人再敢跑过来,你就告诉我,我打死她!”
林溪:……
你可真行!
不过这一口一个的“贱人”,“打死”……林溪再叹了口气。
这孩子,都是在什么环境下学会了这些词,并且时刻像个绷紧的炸毛的小兽一样,浑身都是对外界的戒备啊。
林溪心里浮出心疼和憋闷又酸酸的复杂情绪,伸手拽过他,搓了搓他还紧绷着的手,柔声道:“好,下次她要是再找我我一定告诉你,先回去睡觉吧,小心地上,都是碎玻璃,别踩脚上了,回去吧。”
她说着又拽他出门,然后转头跟一直站在一旁的梁肇成道:“梁大哥,那些事回头再说吧,我下去拿扫帚扫一下这里。”
“你站着吧,我下去拿。”
他道。
林溪送了陈野去睡觉,顺便又问了他几句关于夏家的事,这才回自己房间。
回去就看到地上已经清扫干净,梁肇成却站在她的书桌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却显然是在等她。
林溪的心一下子又提了上来。
这毕竟是大半夜,站在那里的还是一个经过真枪实弹的战火洗礼,满身都是压迫感的男人。
半熟悉又半陌生的,跟她还是领了证的关系的男人。
她扶着门,喊了一声“梁大哥”。
梁肇成回头,就对上了她带了些些防备和狐疑的目光。
这是什么目光?
之前说什么“睡了你的男人吗”不是说得很顺口,很理直气壮吗?
还有今天早上挽着他,不是也挽得很自然吗?
……也不知道她那种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原本他等着她,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对着她这个目光,又失了说的兴致,就道:“早点睡吧,不要胡思乱想。”
说完就越过她下去了。
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
林溪:???
这样的男人,她紧张个毛?!
他根本就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去衣柜上那一块长长的梳妆镜上左右照了照,还是跟以前一样肤白貌美腰细腿长,就是可能没有她原来营养好,发育得稍微差一点,还有不像她从小学习跳舞,身材线条比原先也稍微差了一点……唔,她应该要注意,每天给自己安排好作息好好锻炼了。
脑子一下子又不知道偏到了哪里去。
这一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林溪自然没那么快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