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不用,小妹估计把死角都蹭干净了。
“太子哥哥,你刚把什么递给父皇了。”司马衍华轻轻问。
司马齐春仰起头,正准备喊父皇,却见腰带一侧被司马衍华拿在手里,她慢吞吞道:“不许告状,否则扒你裤子。”
司马齐春目光惊惧望着她:“你、你流氓。”
本来想做个优雅的小公主,奈何现实逼迫她不得不流氓,她控诉道:“上次我打瞌睡,就连上上次我画圈圈,你都告诉父皇了,之后父皇罚我背了三篇文章,可我总共才来御书房三次,这都第三次了,太子哥哥能不能不要再告状了。”小公主慢腾腾把话说完,之后露出可怜的大眼睛,以示乞求。
司马齐春沉默:“你先把手松开。”
“不松。”小公主硬气道。
司马齐春妥协,无奈道:“只是一道普通折子,昭明公府也就是商袁的舅舅,想接他去兵营历练一番。”
“那为什么要拿给父皇看?”司马衍华不解。
“因为你呀!”司马齐春摸摸她的小脑袋,趁她不注意把腰带从她手中拿出来,以掩尔不及迅雷之势从椅子上下来,大喊道:“父皇,妹妹她威胁我。”
皇帝拧着眉头,看向哼哼哧哧从桌子底下爬出来的司马衍华,双眼差点一黑,又看了一边幸灾乐祸的司马齐春,把折子扔过来,以及其精确的准头砸到他头上。
“混账东西,就知道欺负你妹妹。”
司马齐春摸着被砸疼的额角,双眼泪汪汪,看向一边拿着书本盖在头上试图当自己不存在的司马衍华,忍不住开口:“小妹,掩耳盗铃这种蠢事你不会做的吧?”
司马衍华不知道掩耳盗铃是什么,但她知道蠢事,心虚把书本从脑袋拿下来,她决定先去找父皇认错,路过太子时,她的小手拍拍他的大腿,无奈道:“何必呢?相煎何太急,唉。”这是昨日父皇让她背得其中一篇文章引用的话,眼下很合适。
她站到父皇跟前,非常有底气道:“父皇,我已经会背了。”
父皇望着小儿子,又看看身边的奏折,狠下心批了一个“准”字,宣德侯家的长子和他真的不合适,早些拉开距离比较好。
司马衍华背完书后,洗干净脸就被安置到后面小睡一会儿。
走之前,她问:“父皇,商袁的舅舅为什么要把他接走?”
皇帝诧异:“你不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司马衍华思维迟钝,又慢慢问:“商袁舅舅不在京城。”
皇帝点点头。
司马衍华觉也不睡了,小碎步来到父皇跟前:“父皇,商袁舅舅能把我也一起接走吗?”
皇帝低头复杂地望着儿子充满稚气的大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出一点开玩笑的成分,但失败了,他终究败给了儿子无邪的眼神。
“他不是你舅舅,死心吧。”皇帝冷冷道。
司马衍华低头望着脚尖:“父皇,儿觉得吧!咱家是时候和他们家攀上点关系了,不然想离个京都是问题,父皇可以把儿作为突破口,如何?”
“不如何。”皇帝越发觉得自己刚才那道奏折批对了,望向送来这道奏折的韩俞生露出满意的微笑。
当初在秋猎上,他相中了商袁的本事,特意召到南书房去读书,虽说人才重要,但他儿子更重要,小小年纪沉迷美色,只能往后掰正一点,眼下昭明公这道折子是上对了,把人调到边疆,眼不见心为净,再说商袁小小年纪拉开一石的弓,也说明这人在武学上的造诣应当不差。
司马衍华很失落,也不再去里间,转身跑外边去了。
太子司马齐春走过来问:“父皇为何要批准那道折子?”他其实很忧心昭明公的存在,功绩是实打实的,眼下突然把商袁召到边疆,怕是想把边疆兵权转到外甥商袁手里。
这昭明公无后,只对嫁到宣德侯府的妹妹上心,这商袁又是他唯一与他血缘关系相近的,到时候边疆的兵权估计不好收回来。
皇帝狐疑看向太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儿臣觉得不妥,近些年地方势力颇大,这昭明公把持边疆要地,父皇当年给他的权利已是很大……”
话未尽,就被皇帝打断:“行了行了!今日你怕是被奏折迷了眼,去歇息歇息。”
太子司马齐春看皇帝的样子,只能秉手回退。
天色还早,司马衍华跑着回南书房,走到长廊遇见太傅:“太傅,商袁哥哥还在吗?”
太傅惊讶小公主消息灵通,笑着说:“小公主怎知,刚刚商袁的确家里来人,把人叫走了。”
司马衍华不打算再说什么了,慢腾腾转身,回到学堂里,拿起课本看了起来,时不时扭头看后面的座位。
她在等商袁回来,他桌子上的东西,还未收拾。
窗外常青树落了一片叶子,司马衍华精神萎靡不振,突然感觉自己好困,好想睡一会儿,或许,睡醒之后,圆圆就会回来。
又一个时刻后,她顾不得揉眼睛立马跑去确认,却看见一张空空如也的桌子。
司马衍华愣愣站在原地,漂亮的眼眶里蓄满泪水,要掉不掉看得人揪心,面上还一副茫然的模样,她轻轻道:“圆圆这是不要我了?”
第11章 心疼圆圆早熟懂事
橘阳渐沉,深色溶漾空中,云层收敛。司马衍云回学堂收拾东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