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英看着听到朵颜念出这些话的柳倕儿变了脸色,推测她只知那个人被赶走,不知道原因。
“原来如此,看来那歹人死的不冤,是我手下的人看走了眼,以为他是良善之人,害得薛英小姐白白被扰。”柳倕儿的应对很快,她是如此诚恳,让人不忍责怪。
柳倕儿真的只是想知道是谁杀了被薛英赶出去的人,实际上不只是她,连向辉都不知道那人是被谁杀死的。
因为原本负责在弄月小筑监视的桃兰无意中帮了不少忙,她也讨厌那个酒鬼,巴不得对方死,因此在仆人对被薛英赶出去的那个酒鬼实施的报复的时候,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上报给高和酒鬼冒犯薛英被赶走的消息,没说弄月小筑里的仆人计划把他弄死。
而弄月小筑里的仆人更不希望自己与他人合谋杀人的事捅出去。
这导致除薛英和参与的仆人外,如柳倕儿,向辉等位高权重的上位者,全然不知那个酒鬼的死,只是源于简单的纠纷,没有深意。
【过去的都过去了】薛英主动替柳倕儿解围。
“我说这事只是问问,毕竟是淑贵妃娘家的家仆,也和我的人有来往,薛英小姐莫要见怪。”
柳倕儿的这句话让薛英读出来些许暗示,她的意思是我可能得罪了俞明婵?
【我会主动请罪】出乎预料的薛英比出这个手语,她知道金洬和俞明婵之间的斗争,但是她无心介入。
要是俞明婵对她赶走自己娘家的仆人怀恨于心,那她服个软就好了。
第30章 剑舞
有些事不是请罪就能解决。
柳倕儿无言叹息,她今日对薛英说这些话,是希望薛英能早日转投向金洬。
俞明婵对向辉有爱,容不得她人,金洬不同,她是向辉用来制衡俞明婵的棋子,只要皇帝一天不改变心意,金洬就能安然无恙,而在她庇护下的嫔妃也能得以保全。
自觉人各有命柳倕儿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和薛英又聊了几句关于努金部的风土人情后就要走。
“这位也是薛英小姐带来的侍女?”突然她停住脚步细细打量起小侍女。
小侍女被看的紧张,“女婢先前确实是在弄月小筑做活。”
“原来如此,看来我猜的还挺准。”
薛英有伤在身,春柚代为送客。
凝视柳倕儿渐行渐远的车辇,春柚在门外站了会,心中涌动的恨意平复才回到薛英身边。
在车辇上,趁着周围无人柳倕儿回忆起自己的过去。
柳倕儿不是生来就在柳家,她的父亲是柳家的家主,她的母亲却是妾,主母无子且善妒,因此幼年丧母的柳倕儿从出生起就被父亲养在永平外的一户旁系亲戚家。
亲戚夫妇对柳倕儿极好,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养到七岁,直到柳家主母去世,柳倕儿才从亲戚家被接会主家。
几年后柳倕儿再见到那对夫妇,从他们口中得知在她回归本家的第二年,夫妇二人喜得贵女。
柳倕儿真心为这对夫妻感到高兴,直到三年前她听闻,那个女儿在三年前的混乱中被拐走,从此杳无音讯。
夫妇俩散尽家财多年没有寻回孩子,也是那时候柳倕儿知道女孩名叫做柳佛英。
从那时起柳倕儿便命人帮那对夫妇,她也想知道这个妹妹。
今日在薛英那里见到小侍女,柳倕儿只觉小侍女的眉眼和那对夫妻像。
“下次我要想办法问问她的名字。”柳倕儿自言自语,她有种预感,小侍女就是自己几年来要找的人。
晚上的永平张灯结彩,几天前灯会发生的惨案没有阻止节日的喜庆在城中蔓延,每个宁国人都沉浸在要过年的氛围里。
与此同时永平最大的花楼红杏坊,今年最后也是最盛大的表演百花会正在举行。
红杏坊灯火通明,只要有票无论是贫民还是贵族官宦都能进入,当然和演武一样也是分座次。贵人们有自己专属的厢房,在视野最好的顶层,下面湖中心的舞台一览无余。
换好衣服正在上妆的缙云默背着古诗古词静心。
缙云在努金,除秋日狩猎,还没见过这么多人,整个北昌地广人稀,是个三四万人的聚集地都能算是大城的地方,哪像永平,单单一条街上住的人可能都比北昌某些小部的人多。
“准备好了吗?”穿着低调的绿绡撩开帘子询问。
和缙云一起搬到红杏坊后她和琴穗学起做生意,当时缙云还问她以后不走了吗,被她用赚钱给家里搪塞过去。
只有绿绡知道,她哪还有家。
“快了。”看到绿绡,缙云感到安心,她其实不是第一次上台,但今天是最关键的一场表演。
前几次预演中缙云的剑舞以获得不少关注,让她有了点名气,同时琴穗对缙云保证,所有的赏钱红杏坊会和她三七分账,红杏坊三,缙云七,算是公道价格。
“真担心小姐会不会手欺负。”缙云小声嘟囔,她对钱不在意。
绿绡出言安慰,“放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你说得对小姐那么厉害,即使遇见坏事也能化险为夷。”说话间缙云画好了妆容。
再过两场就要轮到她舞剑了。
伴随着密集的鼓点缙云的心平静下来,她看向绿绡,对她说,“还好有你在。”
绿绡鼻子一酸别过头,“别误会,我是为赚钱才留下,才不是担心你,这种地方咱们女子还是少待的好,名声坏了不好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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