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展哥哥，我跟你说过，我想要研究出超级杂交水稻。我们学校的阿莫斯教授告诉我，仅仅靠我一个人实现目标太难，可以和我们系的程松然学长合作，共同进行研究。”
    学长？
    季清展原本敲着桌面的左手顿了顿，拿着手机的右手下意识地收紧。
    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不动声色地问。
    “你这位学长是个怎样的人？”
    盛楚兮毫无察觉，想了想，道：“根据目前所获得的信息，程学长在学术方面要求非常高，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他本人没什么爱好，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面，是个标准的科研狂魔。”
    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并没有什么不同。
    季清展目光稍松，修长的手指再次敲击起了桌面，发出了“哒哒”的清脆响声。
    “那么，现在的进展怎么样？你这位学长同意合作了吗？”
    “不顺利，”盛楚兮沮丧地摇了摇头，“程学长不肯答应我。”
    季清展：“不肯答应？为什么？”
    “那天，我——”
    说到一半，盛楚兮忽然想到什么，清了清嗓子。
    “咳咳，总之，我和程学长之间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导致程学长对我的印象不太好。虽然我一再道歉，但他还是不肯答应合作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告诉季清展，她曾经不小心脱了程松然的裤子。
    总觉得如果说了，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盛楚兮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季清展，见他只是低眉思索，并没察觉到异样，不由松了口气。
    “清展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季清展思忖了一会儿。
    “这样吧，我调查一下你说的这个学长，看看能不能获取到有用的信息。”
    “谢谢清展哥哥！”
    望着视频里少女弯起的好看眉眼，季清展清冷的眸色柔和些许。
    “小兮，你永远不用跟我说谢谢的。”
    ……
    季清展的效率很快。
    第二天，便给盛楚兮打来了电话。
    “小兮，我已经调查了程松然的背景。他来自贫困山区，从小父母双亡，三年前申请到圣桥大学的全额奖学金，来到英格兰读书。这些年，一直有给自己的家乡捐款。”
    盛楚兮闻言讶然。
    她没有想到，程松然竟然会是这种背景。
    虽然现在都是义务教育了，但不同发展水平的地区之间，教育水平还是差距很大的。能从山区走出来，到圣桥大学这种世界顶尖学府读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怪不得程松然总是泡在实验室里，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原来是将所有的奖学金都捐出去了……
    心里有了想法，盛楚兮抬起头来。
    “清展哥哥，我想回国一趟。”
    第266章 来自家乡的电话
    对于很多人来说，实验室是个枯燥无趣的地方。再有意思的实验，在重复了成千乃至上万次之后，也会让人变得麻木。
    但对程松然来说，这里却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除了必要的吃饭和睡觉外，他可以在实验室里待上一整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因为他深深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学习机会，一路走过来有多么不容易。所以，他珍惜可以在这里做实验的每一分每一秒，也珍惜现在的生活。
    程松然记录完上午的最后一个实验数据之后，动作熟稔地收好了实验器材。
    同伴早就在外面等他了。
    见他出来，关掉了正在玩的手游。
    “松然，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有毅力的人，能在无聊的实验室里面坐这么久。我太佩服你了。”
    程松然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往楼下走的时候，同伴忽然道：“对了，这些天，怎么没见到那位小学妹？搞得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程松然表情淡淡。
    “这难道不是好事？”
    说完这句话，他们正好来到人潮拥挤的门口。
    程松然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四周，寻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然而，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面竟然有点空落落的。
    反应过来后，程松然抿了抿唇，清俊的脸绷得紧紧的。
    他这是在做什么？
    她终于不天天缠着他了，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程松然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名字的瞬间，他的神色温柔了下来。
    “你先去吃吧，我接个视频电话。”
    同伴跟见了鬼似的，不大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我靠，程松然，你怎么这个表情？不会是交女朋友了吧？难道，是那个小学妹？”
    程松然愣怔之后蹙眉。
    “乱说什么呢？是我家那边的电话。”
    “哦，我还以为……”同伴从八卦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看上去有些失望，“那我就先去吃了。如果你来不及，我给你把饭带到实验室。”
    “谢谢。”
    同伴离开后，程松然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接起了视频电话。
    手机的屏幕里出现了一张稚嫩的脸庞，是个约莫七八岁的男孩子，皮肤因为长期日晒雨淋而透着黝黑，眼睛虽然小，但很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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