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都是皇子,可嫁给不同皇子,那命数可是完全不同。
“真的吗?说的哪位皇子?”安芷好奇了,难怪她今儿看李婉颇为得意,原来是有这层缘故在。
“说的五皇子。”李思慧虽然有被安氏提醒过不许乱传这话,毕竟还没有坐实消息,但她在安芷面前,就没有秘密,“我听母亲说,前一阵子皇后娘娘和丞相都在为五皇子选妃,大概是两边一直僵持着,五皇子谁都不想得罪,才看上李婉。”
“按李婉的身份,配五皇子确实可以。”安芷说。
如今威远候虽有一份爵位在,可领着的不过是一般的护军差事,吃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老本,实权没多少,最适合五皇子这种明哲保身的皇子。
“这事基本上是要定下来的了,我大哥那是没什么意见的。”李思慧说完叹了口气,她想到了自己和安芷的婚事,“表姐,你说咱们女儿家,为什么就一定要嫁人呢?”
听到这话,安芷有些惊讶,“那你觉得如果不嫁人,女子还能做什么?”
“可多了,女子也可以行商,前朝的胡玉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女商人。还有,为什么女子就不能做官?”李思慧两手撑着脑袋,愁着脸,“我启蒙那会,比我哥可聪明多了,连夫子都夸我有读书的天分,可自从那日被夸后,母亲就再也不让我去读书了,说做女子不需要那么多学问。”
安芷听此被惊呆了,她原本以为她的想法就够离经叛道了,可没想到李思慧想的比她还偏离世俗,可她细细回想,又很赞同李思慧的话。
“哎,算了,这世道就这样。”李思慧撇下嘴,“对了表姐,你家那位新太太如何?好相处吗?”
“就那样吧,目光比较短浅,但能治我父亲。”安芷回答后,看到外头有小丫鬟匆匆进来,得知裴钰在马房和人打架,忙带着冰露告辞走了。
马房是下人们休息的地方,里头都是外男,安芷不好进去,便让李家的小厮把裴钰和车夫带出来。
过了一刻钟左右,安芷看到裴钰戴着的面具碎了一半,露出姣好的半张脸,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先回家。”
对着裴钰冷着一张脸,可上了马车后,安芷立刻换上笑脸。
打吧打吧,反正疼的不是她,只要裴钰面具还在,她都无所谓。但回家后,该罚的,还是要罚。
到了安家后,安芷直接在院子里训裴钰,“在别人家打架,很威风吗?”
裴钰抿着嘴不说话,他唇角青了一大块,身上也有不少伤痕。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安芷问完后,见裴钰还是不说话,拿了棍子是真的想打过去。她这是买了个仆人,还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这时冰露回来了,她替裴钰回答了为什么打架,“因为那些车夫小厮……说您是破鞋,裴……钰才和他们打起来。”
开始裴钰被说不争气,被小厮们笑了许多的话,冰露这会并没有说,只是说了打架的缘由。
听到破鞋两个字,安芷面色一顿,朝裴钰甩甩手,“行了,这里没你的事,走吧。”等裴钰走了几步,又道,“去药房看看,别落个残疾,下次又打输了就丢人了。”
这回,安芷听到裴钰嗯了一声。
“小姐,您别太生气,那些人都是嘴烂的粗人。”冰露听到车夫的回话时,恨不得冲回李家把那些车夫都骂一遍。
说不生气,是假的。安芷这会也很想去和那些人争执一番,可那又有什么用,她堵不住这全京都人的嘴,所以只能过得好好的,让他们羡慕嫉妒去。
“冰露,我没那么小心眼。”安芷冲冰露笑了笑,“今儿天热,我想吃绿豆汤,有吗?”
“有的。”冰露听到主子想吃东西,就知道没什么事了,“厨房一直用冰备着,奴婢这就去拿。”
看着冰露小跑离开的背影,安芷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又想到了今儿李思慧的话。
她再一次,感到到了世道不公。
所以她得靠自己,在这所有人都瞧不起女子的年代里,让自己变强。
与此同时,裴阙那也收到了裴钰今儿和人打架的消息。
他和李达正在下棋。
李达两指夹着一枚白棋,探究地看着裴阙,“你知道吗,现在全京都的人,都在谈论你们裴家怎么想的?”
裴钰自愿签身契到安家做仆人的事,从林书瑶上门那天后,就不再是秘密了。
裴阙瞥了眼李达手中的棋子,没有回答,“快些落子。”
“诶,你没听懂我的话是吧?”李达把白棋放进棋缸里,干脆不下了,“我问你话呢?你们裴家就不觉得丢人吗?”
裴钰懒懒地往后一靠,“裴钰早就不是我们裴家人了,丢的是他自己的人,与我们何干?”
“真那么狠心不认他了?”李达不太信。
“嗯。”裴阙起身看了眼窗外的假山,想到自己送给安芷的兰花被她转手送了,心里不太舒服,便也不想让李达太舒服,“殿下还是想想,要不要换个未婚妻吧。”
“你什么意思?”李达站到裴阙边上,“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我查到李婉的母亲云氏,似乎有在和穆王接洽,具体打的什么主意我没打听到,但对殿下来说,肯定不是好事。”裴阙拍了下李达的肩膀。
眼下穆王也在物色正妃,若是李婉能嫁给受宠的穆王,在李家看来,肯定比嫁给不受关注的李达好。而且说不定穆王夺嫡成功,那李婉日后可是无限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