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施诗逃走的模样,虽说只是从隔壁过来,但路上一定有人看到,到时候只要他一口咬定已经占了施诗的身子,施夫人也不敢冒大风险不嫁女儿给他。
“既然裴夫人都说没有,那肯定没有。”何进识趣不说进去,转身想去扶福生,却发现福生早已经站了起来,作揖道了歉。
一个官家子弟给一个仆人道歉,这让那些傲骨文人知道,是要戳何进脊梁骨的。
安芷看到何进那么能屈能伸,暂且不追究他推了福生的事,眼下处理施诗的事比较要紧。
等何进走后,安芷让福生悄悄跟着何进,她则是进屋让施诗换上丫鬟的衣服,带着施诗先回裴府。
回去的路上,安芷只打量了施诗几眼,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说,“你不用和我说什么,待会回去后,与你母亲和舅舅说就行。”
到现在这会,安芷还记着老爷子让她别管施家的事,这也好,省得她多麻烦。
本来想在娘家多住几日,但半路多了施诗的这件事,是不能再在娘家待了,所以回去的同时,安芷也让冰露跟着嫂嫂去安府收拾东西。
等回到裴府后,安芷直接带着人去了老爷子院子,他们到的时候,姑母前后脚到了。
裴清妍看到丫鬟打扮的女儿,一脸不解,凑到女儿身边小声问怎么了,结果女儿一下就哭了。
安芷替施诗回答了她在春风楼的所见所闻,“我知道的就那么多,那会我拦住了何进,也派福生去跟着何进了。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就让父亲和姑母一起问表妹吧,我就不在这里多待了。”
说完,安芷行了个礼,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等安芷走后,裴清妍看女儿还在哭,心急问,“你到底哭什么啊,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裴怀瑾坐在上首,看施诗哭哭啼啼,脑袋都疼了,皱眉凶道,“有事就说,要哭就回你自个儿屋里哭。”
施诗被舅舅一凶,瞬间憋住眼泪,委屈巴巴地去看母亲,犹豫着怎么说。
裴清妍知道女儿今儿是为了赴王公子的约才出门,听女儿王公子很喜欢女儿,她原以为两个小的会水到渠成,不曾想女儿会哭着回来。
“有什么事你就说啊。”裴清妍也问,“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讨回公道?”
施诗死死咬住下嘴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今儿在春风楼吃点心,何……何进突然进来,抱住了我……”说到这儿,施诗又开始哭了起来。
裴清妍听傻了,也不管哥哥还在,直接问,“你不是和王公子有约吗?难道不是和王公子在一起,怎么何进来了?”
“我……”有舅舅在,施诗实在是说不出口她本来是去见王公子的事,掩面大哭起来。
但就算施诗不说,裴怀瑾也听明白了。
他斜眼看向妹妹,气到说不出话来。
裴清妍也明白了,女儿欲言又止的话,她作为一个过来人,自然是明白了,愣愣地问,“那最后……让他成了吗?”
“没有,我发觉不是王公子后,就拼命跑了出去,遇到了表嫂,她把我带回来了。”施诗道。
裴清妍往身后的椅子无力坐下,就算没成,可女儿的身子被何进摸了又抱,这也算是失了名节。
谁能想到,她们本来是想和王公子暗度陈仓,结果被半路杀出来的何进给占了便宜。
裴怀瑾气了一会就镇定下来,发现这里头有矛盾的地方,问施诗,“既然你约的是王公子,还带了丫鬟一起出门,那你的丫鬟和王家小厮呢,在何进要进雅间的时候,就没人拦着?”
“丫鬟?”施诗听到舅舅的问题,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何进到雅间那会,雅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王公子说出去方便一下,可门口应该有人等着的啊。
裴怀瑾看外甥女傻愣的模样,就知道外甥女和妹妹被王家人给玩了。
“你们两个蠢货!”裴怀瑾愤愤道。
到这会,裴清妍和施诗也反应过来了。感情之前的王家人,都是在钓着她们玩,压根就没想过让施诗进王家的门。眼下不想玩了,就找来一直想和施诗成婚的何进,让施诗没了清白,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施诗无力地摔坐在地上,她自诩聪慧过人,一直都是她在算计别人,没想到却被她想算计的人给算计了。
兜兜转转,她为了退婚来到京都,结果清白还是毁在了何进的手上,这还不如之前没退婚的时候呢。
“母亲,你要帮帮我。”施诗瞪大了眼睛,“何家肯定会以此要挟让我嫁过去,到时候何家人都会瞧不起我,那我后半生就毁了!”
最开始那会,是何家求着施诗别退婚,如果施诗嫁过去想怎么嚣张都可以。可现在,施诗落了个大把柄在何家手中,这要是嫁过去,那何家人必定会以此要挟。
看母亲不说话,施诗又转头去看舅舅,哭着哀求,“舅舅你帮帮我,我愿意嫁去定南,我一定老老实实嫁去定南,再也不折腾了。”
“晚了!”裴怀瑾撇开视线,不去看外甥女,他与定南王是世交,结亲不是结怨,他不能让定南王家里吃下这个哑巴亏,“你现在想嫁去定南,人家已经不要你了。你与你母亲的主意那么大,我也帮不了你们,自个儿好自为之吧。不过我奉劝你们一句,别让何家人投鼠忌器,想想施珣的前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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