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几个人丢下手中的武器。
一个接一个,都放弃了抵抗。
裴阙满意地踱步到池嘉韫跟前,俯身蹲下,漫不经心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人射你一箭吗?”
池嘉韫的意识不太清楚,脑子里迷迷糊糊,听得不真切,只看到裴阙离得他很近,气愤地想要去打裴阙,可他却挨不到裴阙的一根汗毛。
“你真是没用啊,才中一支箭就迷糊了。”裴阙站起来,问走过来的朱浩,“都查到了?”
“查到了,纵使池嘉韫做得再小心,也还是留下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他一个刺史,就是一辈子也挣不到其中的一成,所以罪名实打实地扣上了。”说到这里,朱浩有些懊恼,“若是我们能不打草惊蛇就好,我并没有找到池嘉韫和京都来往的书信,想来是被他给处理了。”
这一点,裴阙早有预料。
“许文庸是个老狐狸,他手下养的人就是小狐狸,一窝子的狐狸分散开来,想要抓一窝是不太可能,只能一只只地解决。”裴阙转头让离他最近的士兵勺点水来。
朱浩瞥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池嘉韫,问裴阙,“他怎么办?”
是这会就弄死,还是押送到京都?
若是这会就弄死,事后许侍郎容易拿这个做文章。可如果活着送去京都,许侍郎还是容易把池嘉韫给截下。
裴阙想了想,方才池嘉韫不是要用袖箭射他么,袖箭有毒,裴阙也有许多毒药。
他从袖中掏出几个瓶瓶罐罐,找出一个白色瓶子,递给朱浩,“你把这个药瓶带上,等差五天到京都时,就给池嘉韫吃下绿色的,还一天到京都时,就给他吃白色的解药。这种药吃了后,没有及时解毒,后半辈子也废了,而且还说不出话来,也就不用担心他倒打一耙。就算许侍郎见到他,更套不出什么话来。”
这时,打水的人回来了。
裴阙把水全倒在池嘉韫的脸上。
池嘉韫猛地打了个激灵,身体抖了下,伤口进了水疼得瞬间清醒,“裴阙,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是朝廷命官。还有朱浩,你勾结罪臣,不仅仅是你,就是定南王也难逃一死!皇上不会放过你们的。”
裴阙不以为意,弯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池嘉韫,池大人,很不好意思了,你技不如人,这辈子没有机会看到我们死了。我来回答我自己的问题,射你一箭,是为了报我右手的仇。虽然我的右手与你无关,但我想让许文庸知道,他伤了我的右手,还害了我爹的性命,总有一日我会要回来的。”
池嘉韫呵呵嘲讽,“就凭你?怎么可能是侍郎大人的对手!裴阙,你输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只要我一死,你就等着吧,侍郎大人不会放过……呜呜……”
裴阙听得聒噪,一脚踩在池嘉韫的脸上,看到院子清理得差不多,转头去看朱浩,“朱将军,之后的事就麻烦你了,咱们就当从来没见过,这里的功劳都是你的。等见到定南王后,帮我给他老人家问个好,等我安定下来,一定去道谢。”
朱浩笑道,“王爷一直记挂着你,想着你年轻,怕你拿不定主意。现在看来,是王爷多虑了。剩下的都交给我吧,四爷可以先回去休息,听说你家夫人很是挂念你。”
第653章 心结
有朱浩在,拿下池嘉韫师出有名,也可以省了裴阙的后顾之忧。
这永宁啊,无忧了。
裴阙踏着月色,匆匆往包子铺走。
包子铺已经关了门,裴阙敲门没人应,只好翻墙进去。
“汪汪!”
他刚跳下墙,家里养的两条狗就叫了起来。
“狗崽子,叫什么!”裴阙凶了一句,两条狗听到是他的声音,立马摇着尾巴过来了。
这时窗户从屋子里开了。
安芷拿着一把扇子,目光冷冷,“怎么样,人没受伤吧?”
裴阙往屋里望了望,没看到其他人,只能微笑着走过去,两条狗一直在蹭他腿,“多谢夫人关心,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腿跑得有点累,你快去歇着吧,我马上就上楼。”
安芷没有动,仔细地从上到下打量裴阙,嗅到裴阙衣服上的血腥味,往后退了一步,“厨房里烧了热水,你自个儿去洗澡,麻溜点洗,我还有话和你说。”
裴阙心虚得很,安芷让他做什么,片刻都不敢耽搁。
等洗完澡出来,看到桌上热腾腾的饭菜,心头一暖,感动地看着安芷,“还是夫人对我最好了。”
饭菜是安芷特意留下来的,她自个儿也没怎么吃,都在担心裴阙,“少自我感动,我自己也饿了。”
拿起筷子,安芷先吃了起来。
大口地往嘴里扒了饭,因为太着急,反而噎住。
停下后,看到裴阙用右手拿了筷子,安芷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链,啪嗒啪嗒往下落。
裴阙发现安芷停住了,才抬头去看安芷,却发现安芷在哭,顿时慌了。
“夫人,你怎么了?”裴阙绕到安芷边上,握住安芷的手后,才发现安芷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你别吓我,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咱们不哭了啊。”
安芷就是忍不住泪水,不知多少个日夜,她都在想裴阙的右手。想到裴阙手还没好,她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一样。
裴阙没在身边的两天,她坐不是,站也不是,成日里花最多时间的,就是站在二楼往远处看,期待能看到裴阙平安无事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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