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凌安伯大葬的日子,这里是凌安伯的旧居,也没有什么东西,自然不会有人守着,甚至于前面忙,该走的人都走了,周嬷嬷很顺利的就进了门,也找到了曲莫影说的地方,放下信,又取走了大部分的信件,就悄悄的离开。
之后就一直躲在马车里,等着曲莫影回来。
“小姐,这些都是凌安伯抽屉里的信,但这里面还有一件东西,老奴也取了过来。”周嬷嬷取出了一叠信,信的最上面放置着一个厚重的匣子,上面挂着一把锁。
曲莫影从周嬷嬷的手中接过匣子,手往下沉了一下,居然还很重,似乎这匣子是实心的似的,曲莫影不提防之下,差点没拿住。
待得拿稳,仔细的查看了起来,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匣子她没有见过,乍看起来很简单,没有一丝花纹,但却在拿到手里的时候,却在每个角上看到一丝云纹,在另一边还有一个很隐僻的虎头,很浅,云纹虎头合在一处,似乎喻意什么。
爹爹上一世有这么一个东西吗?曲莫影不知道,她从来没见到过。
其实那个隐僻的藏东西的抽屉,曲莫影以前也没见过,还是在季寒月要嫁入东宫的前一天晚上,爹爹把她叫过去,让她看了看这个装东西的抽屉,而当时她可以肯定是没有这个盒子的。
爹爹当时的神情看起来就很沉重,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要说什么,只是当时自己注意力并不在上面,也就没发现当时爹爹的异常,爹爹也是因为看到自己当时的样子,才长叹一声,之后便什么也不说,让自己回去。
听说那一天晚上,爹爹书房的灯光很晚,那时她只以为爹爹是舍不得自己,却没想到,却是见到爹爹的最后一面。
用力的眯眯眼,把所有的痛楚化为凌厉的恨意,从疮百洞的心口,缓缓的冰冷的流向四肢,然后又慢慢的送回来。
“雨冬,都收起来!”曲莫影道。
这个盒子是要钥匙打开的,她没有,她甚至可以肯定,如果她强打开的话,必然会使得里面的东西粉碎。
雨冬沉默的接过,纳入怀中。
“周嬷嬷没看到钥匙?”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会有,曲莫影还是多问了一句。
“老奴可以肯定没有,留下的几封信老奴也挑了时间最久的,而且还一封封捏过,绝对没有钥匙。”周嬷嬷摇了摇头,肯定的道。
曲莫影点了点头,爹爹既然把东西放在这里,必然是有深意,可以说那一处爹爹只告诉了季寒月,也是希望如果有什么事情,通过这些告诉季寒月一些有深意的东西,但可能又怕别人知道。
如果 这一处被查到了,就只有一个简单的盒子,别人想知道什么,也无从查证。
只是爹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不只爹爹命丧在那一晚,连季寒月这个太子妃,也死在东宫的临渊阁下,甚至于那么小的妹妹烟月,也被一并死在那一晚。
那一天晚上,看起来东宫热闹无比,太子大婚红红火火,整个京城到处可以看到一片飘红,恭祝太子的大婚,可谁能想到季氏大房三人的血液染红了这一片红色。
眼底闪过一丝红意,丝丝血色融于眼底,勾唇一笑,嗜魂摄骨。
“香姨娘,这接下来就看你了。”抬起眼,看向香姨娘,曲莫影缓声道,压下心头的血腥 之气。
“表小姐,三小姐真的出事了吗?”香姨娘忍不住问道,她不是周嬷嬷,一直跟着的是凌安伯夫人。
“香姨娘,到这个时候你还怀疑什么?莫不是你觉得表妹真的可能跟人私奔?”曲莫影冷声道。
“不可能,三小姐绝不可能。”香姨娘摇头,眼眶红了起来。
“外面虽然说表妹暴病死了,而且还死在表姐嫁进太子府的前一天,但实际上世家中隐隐传出的却是表妹与人私奔,但其实表妹可能已经被害了。”曲莫影道。
有些话她不能跟香姨娘说,但有些话却是可说的。
就如同她现在不能直接查季寒月的死因,但却可以查季烟月的死因,是真的暴病了,还是真的与人私奔。
如果是与人私奔,私奔的是谁,又是什么时候跟人联系上的,去往哪里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凌安伯府不可能一点不查,也不可能查的不清不楚,如果是死了,为什么又会传出与人私奔的传言,是想掩盖什么?
这些事情,都得有人去做,现在最合适的就是香姨娘。
一方面香姨娘可以把这事明正言顺的捅出来,从最小的一件事情里掀出这件惊天大事,一步步的为自己前生复仇。
而另一个方面,也是为了护住香姨娘。肖氏和季悠然绝对不会放过香姨娘的,只要香姨娘还留在季府,就只有一个死局,不管是用什么理由,肖氏和季悠然都绝对不会放香姨娘活下来。
之前是没想到香姨娘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所以才会小心谋动,眼下却是不同,香姨娘如果真的出了事,谁还能拿肖氏这位凌安伯府的季二夫人怎么样?香姨娘再如何也只是一个妾室,而且爹爹也已经没了,而肖氏还是太子府侧妃的亲身母亲。
就这么两点,只要肖氏孤注一掷动手,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香姨娘不知道连季寒月和爹爹都死在他们的手中,所以对于这些人还有些期盼,不觉得那些人会真的动手。
曲莫影不是香姨娘,她看到的是最真实,最残酷的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