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如此,既然见到,伸手也是应当,只是坏了这位小姐的一辆马车,实在抱歉。”年轻的公子微微一笑,目光又似有若无的扫向曲莫影,眼眸柔和中带着几分怜惜,又特意的多看了曲莫影一眼。
曲莫影眼眸微眯,透着眼纱看向这个人,很明显这个人不认识!
这是哪里找来的人,看着似乎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派头,出行的时候小厮带的数量不少,而且衣着简单中透着华丽,就不是一般人家穿得起的。
方才小厮一脸骄傲的要说出自家公子的名讳,看着倒象是出身名门世家的公子。
只是这行为过于的急切了一些!
世家公子就算对别的女子心生好感,也绝对不会这般热切,更何况自己容色全无,长纱委面,要怜惜也是怜惜被撞伤了的,而且看起来还长的容色娇丽的言玉娇!
真是有意思?英雄救美吗?只不过眼下要感激他的不是自己,却是言玉娇了!能把自己和言玉娇凑到一起来,也不容易吧!
静静的站在一边,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情景。
“这怎么能说应当的呢?如果不是这位公子相救,我今日怕是会死在这里,幸好有这位公子。”言玉娇又是一礼,声音柔婉动人。
“真的不算什么!”年轻公子似乎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摇了摇手,又向曲莫影也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开。
言玉娇看人走了,想追上去,但又不好意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待得人走远了,才回过头看向曲莫影,脸色立时一冷,方才的温柔得体,仿佛是曲莫影眼花了一般:“曲四小姐,你说说你是何意,为什么在大街上奔马,是故意相撞我的吗?”
曲莫影差点气乐了,这位言小姐还好意思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当时分明是她的马车撞过来,行驶的过于的快了一些,现在倒是倒打一耙了!
自己的马被砍了,才是差点出人命的这一个。
原本她以前对言玉娇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现在却没有半点好感了,之前就有封阳伯夫人故意来给自己提这样的一门亲事,目地就是把自己推入火坑,否则好生生的她怎么会想起自己。
原本和曲府就没有来往的,这一次居然这么热心的上门,而且还一心一意的让何府求娶自己。
她从来就不是忍气的包子,既然封阳伯府一而再的对付她,她也不会客气,很何况方才的情形,最危险的是她,马车冲过来的是言府的,方才听外面的人都在说言玉娇的马车突然之间冲过来撞上她的马车。
“言小姐,我们两个撞上不觉得太奇怪了吗?试问言小姐这个时候要去哪里,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耽误了一会,之前有没有和人一起,但现在这个人走了,只不过她走的时机很好,正巧把你卡在这个时间点上?”
曲莫影淡淡的道,一步不让,话语之间更是把事情分析出了大半。
她不信这事没有其他人在里面布局。
但不应当是言玉娇自己,她绝对不会为了对付自己,让自己也身处险地。
“你胡说什么?”言玉娇满脸通红,又羞又恼。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回事,贴上性命也要为其他人掩饰,难不成这个人对你这么好,居然能让人舍了命护着。”
曲莫影冷笑,然后转身离开,“如果言小姐需赔偿的,可以让我府上来,但也请言小姐告诉我,是谁耽误了你的时间,可以算计到你跟我必然会撞上,我要去见我大姐,这一条是必经的路,这个时候从凌安伯府出来,如果有心人,一定可以知道我大致过来的时间。”
曲莫影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情的后面有柳景玉的影子,同样她也断定言玉娇这个时候不会把柳景玉说出来。
但这就够了,有时候怀疑的种子就是这么落下的。
有了怀疑,就有了后文,谁也不是真的傻子,只不过没有被人一再的挑开那层窗户纸罢了。
上一世的时候,如果有人一再的挑开季悠然的假面,自己也不会被蒙敝,可惜,身边所有的人,包括太夫人也一再的说:“寒月,悠然是个好孩子,一心一意的为了你,你小的时候摔倒了,她都抢着上前护你,后来腿脚受了伤,养了大半年才好。”
肖氏一脸温和关切的笑容:“这以后,寒月嫁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又是寒月一片深情,日子必然会很好的,满京城的小姐都羡慕寒月啊!”
说完满满的感叹:“就悠然这个傻孩子,也不想成亲,只说等寒月成了亲,她才嫁人,这孩子也太死心眼了!”
……
一句接一句的话,粉饰着凌安伯府所有的“安和、亲近”,爹爹那里也如是吧!
可最后呢?血淋淋的事实,浇灌了这所谓的亲情,用力的咬咬唇,压下心头的恨意,痛有多少,恨就有多少。
看到曲莫影转身不顾离开,言玉娇瑟瑟发抖,面色气的发紫,居然被曲莫影这么无视不说,而且还在气势上被压制。
“曲莫影你……”
曲莫影蓦的回过头,脸色冰冷,樱唇紧紧的抿成一条凌厉的线,唇色这时候极淡,透着一股子戾气:“言小姐,我无意为你辩解,也不想为你辩解,你母亲对于我府上做下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却不明白你们一而再的挑衅是为什么,难不成真的以为我们曲府好欺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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