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曲秋燕呢?如果不是于氏当年害了你娘的事情,你的眼睛不会瞎,曲秋燕也不会处处压你一头,更不会在之后一次次的害你,你真的就这么算了不成?”曲彩月继续道,神色激动。
“我觉得这么算了也没错。”曲莫影的眸色一如既往的平和,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般。
“你……你怎么这么没用,你……你真是太没用了。”曲彩月气恨不已,“好,好好,你不对付她也行,我要对付她,我恨她,我都现在这个样子了,她还不肯放过我,说什么王爷念着我,我……我一定不会饶过她的,她要我死,我也要她死。”
曲彩月不断发狠!手用力的拍打着手边的柴禾堆,拍的里面的灰尘也飞了起来,沾了她的脸也顾不得了。
曲莫影又退 后了两步,免得尘土飞到自己身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屋子里忽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有曲彩月喘着粗气的声音,曲莫影并没有接下她的下文。
“四妹妹,你真的不能帮我吗?”曲彩月忽然也平静了下来,眼神中的恨意缓缓消退,最后变成苦涩的笑意,伸出手,似乎想拉住曲莫影,无奈两个人隔的太远,中间又有一个戒备的雨冬,根本不可能够到曲莫影。
“二姐,没什么可帮的,这里是景王府。”曲莫影摇了摇头。
屋子里又沉默了下来,曲彩月头低了下来,喃喃的道:“四妹妹,我想离开……景王府,想逃走!我是斗不过三妹妹的,以前斗不过,现在更斗不过,只是以前,我们两个没有厉害关系,现在却因为殿下,有了!”
“二姐姐这话不应当跟我说!”曲莫影平静若水,仿佛方才看到的大吵大闹,失控尖叫的曲彩月,和现在了无生趣,没有一丝斗志的曲彩月原本就是一样的似的。
透过所有的外在,看到的是最本质的东西,在她的眼中,看到的也只是一如既往的曲彩月。
“我……这一次恐怕不能活了,但还是想活下去,如果……如果我不死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曲彩月捂着脸哭了起来。
屋子里全是她呜呜的哭泣的声音,绝望而悲凉,一份执念,一个最后的愿望,是很容易让人心软的,曾经的一切,在人死如灯灭之前,再耿耿于怀就显得太过于凉薄了一些。
沉默了一下之后,曲莫影终于开了口:“二姐姐想让我帮什么忙,别说让我帮你逃出去,这……我做不到。”
曲彩月大喜的放下捂着脸的手,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四妹妹,不会让你这么为难的,这次事后,我就算是死……也会念着你最后的一片恩情的,我现在身无长物,你……你就把这个给我带出府就行。”
曲彩月呜咽道,伸手从柴禾推里摸索了一下,竟然真的从角落里翻出一支簪子,一支精美的簪子。
看到簪子上的一轮圆月,曲莫影的眸子蓦的抽紧……
第五百六十九章 演的一出好戏
“寒月,这是母后赐你的,说是极难的得,孤看也不过如此,这上面的月不够圆,哪里能衬得上你了,下次孤自己动手替你做一对簪子,必定把上面的圆月雕制的更圆才是。”裴洛安的手上把玩着一对珍稀的簪子,很是不以为然的道,看向季寒月的目光脉脉含情。
有什么比太子亲自动手做珍贵的呢?
就这份心意已经让人感动。
“寒月,看看这图纹,如何?喜不喜欢?”图纸放在季寒月的面前,裴洛安一脸温柔。
“孤空的时候,就照着这图纹上面制簪子,等他日你嫁入东宫里,孤亲手替你簪上去!”裴洛安的誓言,给季寒月绘制了一份美好的蓝图。
但最后呢?鲜血铺就了她记忆中的美好回忆,一片血海地狱,身边俱是魑魅魍魉。
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把缓缓吸入的空气,慢慢的吐了出来,一片血腥……
“二姐姐的这个簪子倒是别致的很。”曲莫影敛去眼底的戾气,笑容清淡。
曲彩月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手中的簪子,总觉得眼纱内曲莫影的眼睛审视着手中的簪子,莫名的心慌。
“也……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是王爷特意送给我的。”曲彩月结巴了一下,想着这种事情,曲莫影也不可能去考证的,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景王殿下的手艺?”曲莫影顺势抬起头,目光落在曲彩月的脸上,见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怎么可能是殿下的手艺,殿下怎么可能为我做这些……就是比较别致一些,很贴合我的名字……殿下特意的赏我的,三妹妹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才愤怒之下,失了理智,陷害我的。”曲彩月的头低了下来,脸色悲愤。
“她是庶妃,我现在……连个正式的名份都没有,不过是因为我至少也是曲府的小姐,我们王爷才高看了我一眼,这也惹得三妹妹嫉妒如此,这一次,我不一定能逃得出生天,但不管如何,这簪子,还请四妹妹帮我带走。”
曲秋燕继续道,神情绝望而难过。
曲莫影神色淡然的看着她,没接话,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透着一副诡异的安宁。
曲莫影并不想接话,想看看曲彩月往下怎么编,如果不知道这枚簪子的图形,就是曾经那个熟悉的图形,她怕是也会相信,这圆月的簪子是特意的给曲彩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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