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彩月的名字中有一个月,季寒月的名字中也有一个月。
只是一个跟景王有关,一个跟太子有关。
谁能想到太子画下的这枚图形,会落到景王的手中,会落到曲彩月的手中,以裴洛安和裴玉晟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让裴玉晟知道这份图纸。
这原本就是蒙骗季寒月所用的,至于这后续,人都死了,还要后续干什么!
那景王是从何处得来的,现在又怎么真的制成了簪子,到了曲彩月的手中,应当是曲彩月不知道的吗?否则这样的东西怎么也不可能会到曲彩月的手中,而且还暗喻指的是她。
曲莫影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却很清楚,绝对不是裴洛安主动送到裴玉晟的手上的。
“你……你能不能帮我带出去,如果我这一次逃不过……你就……就埋在我的墓里,让我知道……我……我也不是没人牵挂的,如果我能逃出生天,你……再把这个还给我,我绝对不会把这簪子留给三妹妹的,死也不愿意。”
见曲莫影一时没说话,曲彩燕只能一个人唱独角戏,把话往下引。
她之前的一番作为,全都是为了现在的事情做铺垫的,当然如果那时候真的撞昏在曲莫影面前,让她担一个逼死景王妾室的事情,也算是成功了。
“二姐要把这簪子让我带出府?”眼纱下的眸色似笑非笑,嘲讽的看着面前的曲彩月。
原本她还以为曲彩月是真的恨曲秋燕,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两个人演的一番戏罢了,为了这番戏,两个人也可真是很拼的。
“四妹妹,求你了,这是我最后的一丝念想,三妹妹这样的人,这一次一定不会饶了我的,我……可能是最后一次见你,如果以往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也希望四妹妹原谅我,我……我真的好恨,只恨当初没看清楚曲秋燕的真面目。”
曲彩月失声痛哭起来,双手捂住脸,眼泪一串串的落下来,从指缝里滑落下来,只哭的肝肠寸断。
“四妹妹我恨……我真的好恨……”曲彩月继续道,她看不到曲莫影,生怕曲莫影到现在还拒绝,正准备继续往下说,把自己说的更可怜,把自己说的更恨曲秋燕。
耳边轻轻的传来一句:“可以!”
打断了她之后所有的话题。
“四……四妹妹……”曲彩月愕然的放开自己的手,满面泪痕的看着曲莫影,“四妹妹方才是……是答应了吗?”
“是的!”曲莫影淡淡的道。
曲彩月先是愣住,而后是惊喜,顾不得脸上还挂着眼泪,“多谢四妹妹,多谢四妹妹,我……我以前对不起四妹妹,对不起你,我……我以后……我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真的……”
曲彩月激动的语无伦次,曲莫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得曲彩月心中一阵发虚,声音不自觉的轻了下来,最后……无话无说。
屋子里又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二姐姐现在可以具体说说和三姐姐的事情了吧?”曲莫影的声音在空寂的屋子里,显得有几分清冷。
“好,我跟你说,真的是曲秋燕欺人太甚……”曲彩月连连点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和她方才语句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表示的完全相同,两个人不经意的撞上,看到曲彩月的簪子,嫉妒成性的曲秋燕怎么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之后就是口角争执,而后就是曲秋燕摔了一跤,晕过去。
在摔一前,还把曲彩月给推到了湖里。
众人救起曲彩月的时候,都说曲秋燕摔晕了,出大事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有人过来扔了曲秋燕几件丫
环的衣裳,她换过之后就被关到了这里,静等着曲秋燕那边的消息。
都说曲秋燕从假山上摔下来,其实就是假山边绊了一下,能有什么大事。
“四妹妹,她一定是装的,故意折腾我,就是想要我的命,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如愿的。”曲彩月咬牙切齿的在最后加了一句。
“二姐姐恨她?”曲莫影淡定的听她说完,再次问道。
“是,我恨她,如果有机会……”曲彩月恨声道,看这情形竟是比方才更真了几分。
曲莫影冷笑,这事看起来是两个人联手一起算计的,只是在这景王府,两个人共伺一夫,注定了两个人不可能平和相处,现在能一起联手不过是一方势太弱罢了。
“二姐若是逃得一劫,以后还会被三姐所制,她想让你生便生,她想让你死便死,同是景王府的主子,又同为曲府的小姐,原本是有嫡庶之别的,但在景王府里,求的就是宠爱吧?若二姐得了景王的宠,还有什么不能办到的?”
曲莫影睨着她道。
曲彩月的手抽搐了一下,脸色发白,唇角微微颤抖。
“二姐是想永远被制于三姐呢,连以后生下的儿女都被三姐的儿女当成下贱之人踩踏,永生永世的翻不了身,甚至还可能成为……牺牲品,从来皇家这种牺牲品最多,为母若不谋,遗祸后代。”
曲莫影的声音不高,但却字字诛心。
这种话原本不应当她这么一个闺阁女该说的,但她偏偏就这么说了,而且还说的坦然,进入景王府,代表的就是有可能介入将来的争斗,现在的景王和太子之争,他年未必不是这些后代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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