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最后通过重重转手,到了裴元浚的手中。
刘向山的信,给裴玉晟的,让他小心谨慎,这段时间更要低调,需慢慢图之,北疆的二皇子这一次进京明是谈判,暗中应当是有动作的,让他小心应对,肖先生是他的人,跟着北疆的人也可以应变。
若有什么事情不能决断,得问过肖先生,和肖先生商量,刘向山在信里表示了对肖先生的信任。
之后说的就是北疆二公主和亲的事情,这事情应当是景王特意向辅国将军说明的,把事情的起因,到现在事情的结果,隐隐间都在表示是刘蓝欣自己闹出来的,现在自己也是骑虎难下,要被逼着让这位二公主进府。
刘向山对此也表示了理解,但是要求裴玉晟对二公主多小心,再一次申明,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把二公主的真实身份抖出来,会影响整个景王府,甚至可以让皇上厌恶,让裴玉晟不可大意,以后也不能让这位二公主生下子嗣……
这封信送出的时候,京中还是风平浪静,而今这信从边境处回来,早就物是人非了。
裴玉晟被圈禁了起来,奇烈皇子出逃,肖先生被抓……
“他要什么?”裴元浚悠然的看完后,问道。
这封信在或者不在,已经都不能成为问题了,不过是多了一个证据罢了,布局的早,刘向山这时候也已经落了网。
玉国公和刑国公、燕王一起动的手,择日就要进京,于是这封信就更是鸡肋了。
“他只要求见一见景王侧妃。”内侍小心应对道。
裴元浚拿起一杯茶,品了品之后,不紧不慢的道,“既然他想见,就让他见见吧!”
内侍还想说完,却见一边的吉海冲着他一瞪眼,急忙住了声,小心的退了出去。
在门外等了等之后,看到吉海走了出来。
“吉海公公。”内侍上前见礼。
“这信……只能提这么一个要求。”吉海带着内侍到一边说话。
“吉海公公,这是一个重要的证据……听说关系重大。”内侍拿进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详情,只知道这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东西。
“再重大的事情,在爷面前……都不是大事。”吉海嗤笑道,“爷现在心情不错,还愿意答应,若爷恼了……”
内侍一声冷汗,后怕不已,他们都是英王府的老人,又岂会不知道这位爷恼起来是什么样子。
“是……是,奴才明白,多谢吉海公公指点。”
“指点谈不上,以后若是还有这种事情,记得别答应的太多。”吉海看着内侍脸色一沉,道。
“是……是。”内侍吓得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吉海转身离去,独留下内侍心头一阵惊悸……
曲明诚再见到曲秋燕的时候,是跟着英王府派来的人过去的。
宗人府带着他到景王被圈禁的地方,跟着人进去之后,转了几个弯才到的地方。
门口有侍卫看守着,接过内侍手中的喻令,放行让他们进去。
再见到曲秋燕的时候,曲明诚几乎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躺在床上,那个瘦骨嶙峋的女子,是自己的妹妹吗?
当初他离京之前,也曾经偷偷的去看过妹妹,那时候虽然也瘦,但不是现在这般,几乎连目光也呆滞的,形容枯槁。
看到他进来,一时间却没认出他的模样。
“妹妹。”曲明诚眼眶一红,上前两步,道。
“哥?”曲秋燕看了他许久,才道。
“妹妹……你怎么了?你……你的身体还好吗?”曲明诚急切的问道。
“二哥先坐下。”曲秋燕扯出一丝笑意,可她明明没有笑意,这一丝笑意看着更像是在哭。
手一撑似乎要坐起来。
“你别坐起来,你就这么靠着跟哥说说话。”曲明诚道,伸手扶了她一把,让她继续靠着垫子。
“二哥,父亲呢?”曲秋燕转了转眼睛,稍稍有了些灵动,反手拉住曲明诚的手,急切而焦急。
“父亲?”曲明诚苦笑道,这一次再见父亲,同样让他大吃一惊,在书房里的父亲,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似的,整个人都是颓废的,书房里的酒罐子乱扔,也不让人收拾,他进去的时候,其实只远远的看了看,没敢靠近。
“父亲……的情形也不太好。”他只能含糊的道。
“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害了我……二哥,是刘蓝欣那个女人害的我。”曲秋燕忽然大哭起来,伸手往外一指,“二哥,我要那个贱人的性命,为我儿子报仇,她害了我的儿子,她害死了我的儿子。”
“真的是景王妃干的?”曲明诚的脸色一沉。
“是她,就是这个贱女人,她去告诉何贵妃,她们两个……一起合谋的,要用我肚子里的孩子……要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她们一石二鸟,她们不得好死……是她们……就是她们。”曲秋燕的手在空中舞了一下,脸色狰狞,恨毒。
“何贵妃也插手了?”曲明诚愣了愣。
“两个贱女人……她们要对付太子妃,要对付东宫的人……就故意拿我肚子里的孩子……故意坏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她们……”曲秋燕的牙齿咬的格格的,她恨,她如何不恨?她恨不得啮了她们的血肉。
“她们逼我……二哥,她们逼我……我找不到可以救我的人,父亲……我派了人去求父亲……可父亲什么也不说,只让我好好的在府里……好好的,我怎么好好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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