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难道自己要重复之前的路,又得重新冤死一场不成,眸底涌上血色,仿佛那日煎熬在火光中的痛苦,撕扯……
不,她绝不能再让他们得逞,她宁愿死也不愿再掉入那个悲惨的境地,眼前仿佛又是那死不瞑目的日紧绷绷,带着悲绝的恨和撕心裂肺疼,她指天而誓……
“墨叶,你能带几个人飞高?”她冷静的道。
“奴婢只能携一个人飞上树。”墨叶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轻声道。
“小姐,你跟墨叶上去,奴婢,奴婢……”墨兰咬咬牙,环视周围,她当然也不能让人看到,她是小姐的贴身丫环,就算看不到小姐,只看到她,这私会的名声也会落到小姐的身上。
“墨叶带墨兰上树。”墨雪瞳的目光落在墙角处,清冷的道。
“小姐……”
“你手上有伤,不能冻着。”墨雪瞳不容置疑的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墨兰的伤再不能冻着。
小径处的声音越来越近!
“何兄,凌兄,真的不是小弟私会什么佳人,那个丫环也是我自己府上的,香囊就更不是什么定情信物,是我妹妹给我做的,两位兄台还是下山去吧,这山居狭小,实在是住不下那么多人。”看到前面的灯光,司马凌云忽的转过身,手一拦,半是求恳半是慌张的道。
跟着的何兄,凌兄一看就知道有戏,哪里还肯放过。
他们自来风流惯了,一个拉住司马凌云,另一个笑嘻嘻的推开他的手,就欲往灯光处行去,想不到一向正经的镇国侯世子也竟然会夜半幽会佳人,还有比这更香艳的风流事了吗!
“司马兄,你就别说谎了,看看心虚的还一头一脸的汗,没事,小弟就张一眼,只张一眼。”那位何兄拉开司马凌云挡着的手,轻浮的笑着就往前紧走了两步,灯光下忽然冲过来一个人,还没来得及细看,这位何兄头上就着了一下,头立时嗡嗡作响,只觉一个矫健的人影一闪而过。
“有人……”那位何兄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话,就往地上倒去。
司马凌云正自负计成,半真半假的跟凌兄推搡间,忽觉得恶风不善,急回头,还没看清楚,眼前一个麻袋套下来,来不及挣扎,身上就着了几棍,纵然他身手不错,事出突然,又被麻袋束了手脚,哪里是人对手,只几下就被打翻在地。
后面的凌兄吓得倒退两步,他本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被三个小厮护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个家仆模样的小厮,拿着一条硕大的棍子,没几棍,袋里的司马凌云就没了动静,打的连吭也不吭一声。
“下次没事再敢招惹我家大小姐,你就死定了。”小厮凶神恶煞般的一把被打的晕死过去的司马凌云从袋子里拉了出来,蹲下身子在他身上翻找起来,一会就从司马凌云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香囊。
小厮扯断香囊,拎在手里掂了掂,满意的站起身,冲着那边直抖的凌兄冷冷一笑,拖在身后的大棍不客气的遥遥冲着他扬了扬,吓得凌兄头一缩,哪里还多言语,这时候山高夜黑,真被打了连个申冤的地方也没。
行凶的小厮把香囊放在怀里,倒拖着棍子,从地上拿起灯笼,几个大步跨过来,凌兄以为他还要行凶,哆嗦着刚想说几句好话,那位却是看也不看他们,直接走人。
待得灯光走远,凌兄才长出一口气,推开挡在身前的小厮,正想去看看前面被打晕的司马凌云和完全遭了池鱼之祸的何兄。
“公子,您看,这是那个人掉下来的。”司马凌云和何兄的小厮见没了危险,急上前去救助自家主子,凌兄的小厮守在凌兄身边,忽尔眼一亮,指着地上的一块纸条道。
“哪来的,捡过来。”凌兄心头一股怨头,糊里糊涂差点被人揍了,怎么不想弄清楚原委。
“是世子怀里的那个香囊里掉出来的,刚才那人掂两掂的时候,奴才看的很清楚。”小厮跑过来,讨好的送到凌兄面前。
凌兄打开,当时这脸就气白了,气呼呼的把纸条拧在手心里,恶狠狠的看向躺在边上,因伤势过重一时叫不醒的司马凌云。
“刚才是怎么回事?”另一边,挨的尚算轻的那位何兄摸着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是美人打的?”这位就算是打蒙了,还记着这挡子事呢。
“什么美不美人,整个一贱人,你看看。”凌兄怒不可竭把手里揉成一团的纸条递过去。
摊开纸条,看到上面的字,何兄一下子就气炸了,一把把那张纸给撕的粉碎,破口大骂道:“贱人,贱人,敢拿爷作诱饵,爷终日打雁,今天还教雁啄了眼睛了。”
“我们走,绝不会就这么便宜他们。”
“爷下山就去宣扬他们的丑事,走。”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带着自己的小厮提着灯笼气乎乎的走了,也不管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司马凌云,看着周围暗下来,那小厮是个胆子小的,吓得连拖带背的把司马凌云拉起来就走,跌跌撞撞的往原路跑回去。
随着脚步声的消失,这片场地顿时暗沉了下来。
半响,边上的高树上落下来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跌跌撞撞的冲到放在寺院边的大鱼缸边,急切的轻叫道:“小姐,小姐,您还好吗?”
墨叶利落的把冻的呈半僵硬状态的墨雪瞳从水里面拽出来,浑身湿透,脸色脸色,樱唇没有半点血色的,单薄的衣衫被风一吹,冷的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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