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之前也怕出什么意外,府里的大夫也是早就准备下的,女眷休息房又正巧在垂花门处,从外院过来也快,所以等六公主到的时候,大夫己经在替尤月娥诊治。
“三嫂,你怎么样,哪里还疼?”见尤月娥疼的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六公主一把推开不紧不慢的在自己身边走着的胡浅月,急扑上去,脸色竟是比尤月娥还要惨白几分。
“六公主……”看到六公主,尤月娥气短的叫了一声,立时说不出话来,两手紧紧的纂紧被子,眼泪一个劲的往下落,肚子里翻滚起的痛意以及两腿间温热的湿意,都在提醒她自己肚子孩子要保不住,尤月娥心痛如绞。
满屋子都是人,却看不到一个亲人,待得看到六公主,哪里还忍得下去,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的孩子,她的希望……
“王妃,您切莫激动,现在这时候更应当听大夫的话,六公主,你别扑上去,燕王妃这时候经不起。”彩凤公主在一边不悦的沉下脸道,六公主冲上去的时候,竟然推开大夫,自己上前搭脉,一个公主能有什么好的医术,彩凤公主觉得六公主完全是来搅局的。
燕王妃原本还躺在那里咬牙坚持,六公主一进来,反倒是把她招的崩溃,失声痛哭。
“六公主,您别急,燕王妃会没事的,你先在一边等等,别妨碍大夫看病。”胡浅月从人群里走出来,意似关心六公主的样子,上前拉了拉六公主的手,把她的手从尤月娥手腕上拉落。
六公主虽然医术不错,但情急之下,被胡浅月一把拖开,没时间多做检查,而且她会医术这事,是她的秘密,当然不会明着冲上去给尤月娥诊治,这时候只得站在一边干着急,一把甩开胡浅月的手,脸色阴沉。
那边大夫重新检查,脸色沉重的很,两边的丫环婆子和众位夫人小姐全静声不语,整个屋子里就尤月娥抽噎难耐的哭泣声,眉头痛苦的拧在一起,手下意识的握着被角,哀求的目光落在六公主身上。
这里只有她知道六公主医术很好,而唯有她相信的也只有六公主,哪怕是一丝希望,她也乞求六公主能替她看看。
“王妃今天可是吃了什么东西?”大夫放开尤月娥的恭敬的问道。
尤月娥没有回答,站在她床边的一个丫环站出来道:“王妃进府后没有吃什么东西,就是方才六公主送了一颗药给王妃,王妃躺下来不久就腹痛不己,然后就……”
药?六公主的药?
丫环这么一提,所有人都想了起来,方才六公主送药给燕王妃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而且众人也是看着尤月娥把药服了下去的,难道那药有问题,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六公主身上,连尤月娥也努力撑起身子看向六公主。
“药,什么药?”六公主皱了皱眉头,茫然的问。
“六公主,就是你一直送给我的那个药。”尤月娥呛着声音哭道,指着她身边的宫女,“就是方才,你让这个宫女送过来的,现在盒子还在她手中。”
“我让你送了什么药给燕王妃吃?我什么时候吩咐过的。”六公主眉目阴冷的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宫女,她此时心中己是警钟长鸣,到这时候,她怎么还不知道自己入了套,而这个套明显就是胡浅月布置下的。
可是偏偏,她又不能证明此事跟胡浅月有关。
“奴婢,公主吩咐奴婢送的药……公主怎么忘记了,就是方才,公主……”宫女吓的脚一软,跪了下来,急声辩解道。
“那药是我亲手给你的?”六公主冷声道。
“不是,是胡小姐身边的丫环从水榭上面带给奴婢,说六公主让奴婢送药给燕王妃。”宫女手一指,指着站在胡浅月身后的两个丫环中的一个,分辨道,这事真是真的出在自己身上,自己哪还有命,这时候自然能抓住什么就是什么。
“我的人?”胡浅月一脸的茫然,看了看六公主,再看看自己身边的丫环:“六公主,你是不是记错了,刚才我们两个一起进的水榭休息,身边的人都跟在身边,怎么你身边的人是由我身边的人指使的,难不成,我还能隔着您六公主,使唤你的人送什么药不成?况且我也不知道那什么药?”
胡浅月和六公主上水榭,不由而同的把丫环宫女留在回廊处,原就是有想摊牌的意思,这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这话却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这个理由原本就是见不得人的,谁家主子见面,下人们留在门外。
况且这两人还份属两国,也从没有交好到这种地位!
摊牌什么的,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这就造成所有人把怀疑的目光落在六公主身上,无论从哪方面看,胡浅月说的都在理,她一个南蛮来的小姐,和六公主也就见了几面而己,怎么会知己的需要屏退左右说话,如果是真的,说什么需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呢!
难道六公主真的是幕后的黑手!
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燕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她想干什么……
六公主头上己见汗,一向沉稳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这事撞到这里,她无论如何也己身陷其中,既便她是皇室公主,也担不起陷害王爷嫡子的罪名,更何况自己的母妃对这个孩子有多么期望,要是得知是因为自己孩子才会没的,绝不会饶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