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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玄瀛的视线已经模糊,还未来得及制止她,她的唇瓣就柔软地贴了上来。
    贝齿轻咬他的伤口,她的舌尖抵在上面,吮吸着他。
    赵玄瀛绷紧了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微微仰起头。
    青筋浮在他的脖颈上,他控制着身体的反应,耷下长睫,遮住欲气横生的眼底。在苏雾看不见的地方,赵玄瀛可笑地扬了扬唇角。
    他竟在这种时候,认清了自己——他罔顾伦常,惦记上了他堂弟的王妃。
    可是,他怎么能得到她呢?
    后来,明王府将机会递到了他的手中。
    沈氏联合汪庭,串通前朝旧部,意图谋逆,赵玄瀛知道后,占有苏雾的心意已经胜券在握。
    灵秋归宴那天,赵玄瀛当着赵长宴的面,将苏雾拉进偏殿。
    赵长宴自小就惧怕他,发生这样的事,他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有时候赵玄瀛想,哪怕他和赵长宴开口讨要苏雾,赵长宴也会拱手相让的,他那样懦弱,命和苏雾,他肯定选命。
    苏雾嫁给他,真是可惜。
    赵玄瀛微微用了力气,将苏雾拉进偏殿,门阖上,苏雾像是十分惧怕地靠在门上,战战兢兢地道:“皇上,殿下大病初愈,还需臣妇照料”
    她倒是关心赵长宴。
    赵玄瀛冷峻的眉眼压下。
    “过来。”
    苏雾咬着唇瓣,站在原地不动。
    赵玄瀛向她伸出手,玄色龙纹的袖摆下,露出的手臂尚还缠着白色的绷带。
    苏雾恍然想起,赵玄瀛上次为救她,手臂中毒。
    她不由问道:“皇上,您的手臂恢复得可好?”
    赵玄瀛蹙眉,那匕首上的毒名为霜毒,一入体内便缠绵不休,连伤口也总不愈合,时常溃烂。
    宫中太医对此毫无办法,赵玄瀛只能暂且忍着,好在毒不复发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不适。
    但此时苏雾这样问,赵玄瀛竟道:“很疼。”
    苏雾怔了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赵玄瀛唇角微微弯起,他拉起她的手,将她拉向偏殿火炉旁的软椅上。
    苏雾愣愣地看着他的手,竟没有抽开,她怕伤了他尚未愈合的伤口。
    赵玄瀛将她按在软椅上,解下身上的薄氅,覆在她身上。
    “外面天寒日冷,你穿得太单薄了。”
    他语气的随意,已不再像对待别人的妻。
    苏雾坐立难安。
    从灵秋归宴回府之后,明王府便被禁军围住,赵玄瀛动手了。
    沈氏被抓,赵玄瀛明知赵长宴一无所知,仍将他关在了大狱之中。
    苏雾果然如他所料,求在了他的承安殿中。
    她哭得摇摇晃晃,通红的眼,像只任人宰割的兔子。
    年轻的帝王在欲望萌芽后,就充满了攻击性,不屑于隐藏,且跃跃欲试。
    但那天,赵玄瀛看到苏雾哭成那副样子,他原本期待的快意和欢愉,竟荡然无存。
    他不喜欢看到她哭。
    赵玄瀛坐在书案后,随手拿起笔执在手中,有些烦躁地翻开了眼前的册子。
    伏在案下的苏雾还在呜呜咽咽地哭着,嗓子都快哑了,微微上扬的眼眶泛起醒目的红,仿佛他再不放了赵长宴,她就要哭死,随他而去。
    心底的烦躁愈来愈浓,积成了阴霾,在他的眼底覆上冷雪。
    赵玄瀛终于看向她,道:“你陪朕一晚,朕便放了他。”
    这是他心底的贪婪,但在这一刻,他竟想听到她拒绝他。
    苏雾像是吓坏了,止住哭泣,抬眼怔怔地看向他。
    她那双眼睛发着红,眼底雾蒙蒙的,像是陷入了极大的抉择之中。
    慢慢的,她竟低下了头,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她颤声道:“望皇上怜惜。”
    赵玄瀛扔下了手中执的笔,从长案后走到她身边。
    她不再哭了,湿润的眼睛看着他,甚至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袖摆。
    那一刻的赵玄瀛像是被割裂了,他一面满是怒意,甚至开始嫉恨赵长宴,嫉恨她将她那个懦弱的夫君放在了心上,看得比自己都重。另一面,他止不住诱惑,在她碰到自己袖摆的时候,他从心中开始战栗。
    然后,就是激烈的交缠。
    一番沉沦,他方知她是完璧之身,她被他的生涩弄得很疼,覆着一身青青紫紫的印子,抱着被子又哭了起来。
    赵玄瀛有点儿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他看着她,哑着嗓子开口:“你别哭了,朕这就传下旨意”
    可是他话音还没落下,曹向明就在殿外禀道:“皇上,明王明王殿下自缢狱中了!”
    苏雾止住哭声,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着他,随后,更大的泪珠滚了下来。
    赵长宴死了之后,苏雾成了寡妇,回到了苏府。
    明王府也随着沈氏和赵长宴的死去,在大宁销声匿迹。
    那场缠绵,成为了苏雾心中不愿提及的秘密,也成了赵玄瀛后半生,无法自拔的巨大悔意的开始。
    不久之后,苏雾和谢淮安定亲。
    年轻的赵玄瀛对她的爱意早已经滋生,她是他的,怎可让别人沾染?
    于是,赵玄瀛和谢淮安之间从剑拔弩张,渐渐到了真正的战场上。
    期间,他亦是从未放下过苏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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