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茸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语气中满是恋人间的娇嗔。
沈庆侧头看去,见宋雁茸正一脸不满地看着他,心中微动,“茸茸,假如我有件事瞒着你,现在告诉你,你不会怪我吧?”
沈庆有事瞒着她?什么事?宋雁茸脑海中一下子就闪现出于燕燕的样子。
看过原著的宋雁茸,对沈庆的事情还不是了如指掌?如今沈庆还能有什么事?
宋雁茸皱了皱眉头,脸色有些难堪,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冷冷开口道:“说吧。”
沈庆没想到宋雁茸对此反应这么大,一时间有些慌了神,“茸茸,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说着伸手想去搂住宋雁茸。
却被宋雁茸推开,道:“有事说事,别扯远了。”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沈庆说他与于燕燕有点什么,她就立马和离,绝不拖泥带水,左右如今沈母身子也无大碍了,和离这点事不会伤及人命。
沈庆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都怪周远航那死小子,骗他说来和宋雁茸坦白,宋雁茸往后会更喜欢他,这倒好,他还没说呢,他家茸茸就生气了。
可话已经出口了,现在若是不说,只怕往后宋雁茸会更加生气,沈庆只得硬着头皮闭眼道:“我说,其实我就是耕者。之前我并非有意隐瞒……”
“什么?!”宋雁茸翻身坐了起来。
伴随着宋雁茸的惊呼,沈庆只觉得床身一晃,吓得他立马睁眼,只见宋雁茸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他,神情中倒是完全没了刚才令人害怕的冷漠。
沈庆舒了口气,也从床上坐了起来,面对宋雁茸,他诚恳认错:“对不起,茸茸,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之前你也没问,我也不好说,到后来嘛,我就……”
宋雁茸拍拍胸口,一手朝沈庆举起,道:“你等等,你真的是耕者?那周远航呢?”
沈庆轻笑一声,“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小子倒是在钱不够花的时候,会跟我一起抄下书。”
听沈庆这么一说,宋雁茸再想起周远航平时愣愣的模样,确实不像是能出那么好看的故事的人。
不过沈庆嘛,这么一个声都不多吭的人,就真的能写出那么多荡气回肠的妖魔鬼怪的故事?
宋雁茸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依着她对沈庆的了解,沈庆不像是会拿这事来骗人的人。
这么说来,这事是真的?
宋雁茸眼神已经有了明显变化,“沈庆,你没骗我?”
“自然没有。”
“沈庆,你也太厉害了,之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过?嗯,我是指自我嫁过来,就没听你提过。”宋雁茸其实是想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原著里没有提过?
只说沈庆平时靠抄书和与沈元上山采药凑些纸笔银子。
也怪宋雁茸太过依赖原著了,不然哪里会发生这种都猜到周远航那里了,都没往沈庆这边猜的事情?
“以前?以前我也不知道你爱看话本子。”
宋雁茸竟然从沈庆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委屈,一时觉得有些好笑,当初刚发现自己穿书的时候,沈庆可是十分不苟言笑的一个书呆子,而且想到原书中,沈庆最后还黑化了,宋雁茸那时候只想着快些养伤,攒足了银子就与沈庆和离,自己立个女户去单过。
如今,她好像早已攒足了银子,而且也帮着沈念、沈元以及沈母躲开了原本的命运。但她似乎以及将和离这事情给忘记了?
宋雁茸心里想着事情,面上神色也不断变化,沈庆一时有些慌,小心翼翼地拉过宋雁茸的手问道:“茸茸,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往后你想看话本子我就多写点,保证让你最先看到。”
宋雁茸被沈庆的话逗得笑出了声,“你话本子倒是写得一套一套的,怎么现实中连句哄媳妇的话都是以后给人看话本子?”
沈庆见宋雁茸没有反驳,心中一喜,大着胆子伸臂揽住她的肩头,低声道:“那你想我说什么?”
“你那些话本子的书生要是这么和妖精说话,说不准就被人一口吃了,哪里还会有后面的故事?”宋雁茸脑袋搁在沈庆的肩头嘀咕着。
居然没有推开他?沈庆心中已经乐开了花,“我常常想着,你是不是也是哪个修炼成精的小仙,突然就到了我的身边。”
“不,我不是仙,我是要靠人血续命的妖怪,但我吧,需要对方心甘情愿地将血给我喝。”宋雁茸随口胡诌道。
沈庆却当真歪了下脖子,将脖颈处的大动脉露给宋雁茸,一本正经道:“要不,你先喝点?”
宋雁茸笑闹着张嘴咬了过去,还伸手一把抱住了沈庆。
沈庆只觉得一股酥麻之意传遍全身,身子一僵,抱住宋雁茸的手臂紧了紧。
屋中氛围瞬间变换。
迟钝如宋雁茸也意识到了。
只觉得自己刚才多半是被什么附身了,不然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傻事?
孤男寡女的,她竟然去咬人家脖子?对方可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更何况,如今两人是合法夫妻,月夜风高的,两人此刻还都是半坐在床上。
宋雁茸突然觉得嘴唇一麻,是沈庆亲了过来?
两人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接下来,宋雁茸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
第二日,沈庆依旧早早起来,去前院找周远航,他要好好感谢下周远航,若不是周远航鼓励他跟宋雁茸承认自己耕者的身份,他与宋雁茸还不知道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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