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来说,我不是喜欢旅游,而是喜欢摄影。我去这些地方都是为了拍摄, 别人为了去网红点打卡可以跋山涉水,而我可以为了拍到某个地方的日出或者日落蹲上一两天。我读大学的时候也很疯狂,别人是偷懒逃课, 而我是为了最佳观光季节逃课去拍照了。”
姜渔侧头看着他说话,这是第一次,她从他平波无澜的眸子里面看到了澎湃朝阳的情绪。她想,他应该很喜欢很喜欢摄影吧。
可能比她对文学写作更为执着。
一早上, 唐泽林都在给她科普各个旅游点。原本只看书上的介绍,姜渔没什么想去的冲动,但在他绘声绘色的演说下,好像每个地方都让人神往。
“怎么办?每个地方从你嘴里出来都让人想立刻打包行李,这下我更不知道去哪儿了。”姜渔有些苦恼地说。
“再慢慢考虑,反正离十一还有一段时间。真想不出来就闭着眼睛蒙一个,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再一个个去就好。”
唐泽林边说边盖上册子,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露了出来。
他的戒指很低调,一个戒圈上只有一颗小钻石点缀。
她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眼他手上的戒指,莫名有种配对的欣喜。她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嘴巴,掩盖住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唐泽林今天不去公司,下午回唐宅看老爷子,姜渔也跟着去了。
老爷子看到他们来看自己当然开心,当他听见他们俩已经在讨论蜜月地点的时候,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唐泽林虽然不上班,但电话还是闲不下来,偶尔还是有公务电话需要处理。
晚饭过后,他又跑到花园外面接听电话。
九月的天黑得越来越早,六点多的花园已经亮起了园灯。姜渔坐在客厅,透过落地玻璃看向屹立在外面的男人。
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插兜,背宽腰挺地背对着她,只是一个背影,她都看呆了。
老爷子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姜渔这幅“望夫石”的模样,他满意地勾了勾唇,等走到客厅,他才佯装嫌弃地说:“看来工作效率很低,放假都没个消停。”
姜渔一听,可不乐意了,对老爷子说:“爷爷,你年轻时候打拼事业不都是这样的吗?”其实她也从他的眼神看到对唐泽林暗藏的欣赏,趁着这个机会,她问:“爷爷,你为什么特别偏爱他?”
这个“他”指的谁,大家心里明白,老爷子听了也不否认,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看出来咯。”老爷子孙子众多,平时哪个孙子没空回来看他,他没多大意见,唯独唐泽林不按时“打卡”,他就不高兴。不过姜渔没把这些告诉他,只问:“爷爷,我特别好奇,你孙子这么多,他不是长孙也不是最容易得宠的幺孙,你怎么最喜欢他呢?”
老爷子看了眼唐泽林,才说:“因为他是最像我的那一个。”
“这样啊!”姜渔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努了努嘴。或许在事业上的拼劲两爷孙很像,但在对待她这事情上可一点都不像。老爷子一向温和慈爱,而矿主,偶尔对她发发慈悲,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面神。
老爷子收回视线,眸光又落在姜渔身上,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在感情方面,希望他别像我,否则将来得后悔的。”
“后悔什么?”姜渔问。
“没什么。”老爷子敛了敛神色,说:“就是希望他能对你好。”
“……他对我挺好的。”姜渔虽然说这话没什么底气,但这话也算是实话,合约夫妻,一天到晚在她身上砸钱,这不算好哪算好?
周一,律画上班的时候再没有听到自己的闲言闲语,看来那天在洗手间手撕陈涵,以儆效尤、杀一儆百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同事们不敢得罪她,但也不敢轻易靠近她巴结她,只是礼貌相待。
姜渔觉得这样挺好的,知己朋友这东西,不求数量只求质量,同事就停留在同事的位置上就好,这样烦恼也会少很多。
她没有成为舆论焦点,但大家茶余饭后还是得找点谈资,否则太无聊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渔意外地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唐泽林的名字。
自从陈涵打脸请假之后,唐泽林渐渐在事务局人员的口中消失,今天突然被谈起,姜渔有些好奇,隐约听到了新开了什么公司。她不好跟别人打听,等回到寝室的时候才打开微博搜索。
上次唐泽林跟正唐上了热搜之后,虽然热度被压了下来,但从那以后就多了唐泽林粉丝后援会,一群自称唐泽林妹妹的女人们,在虚拟的世界里高喊唐泽林哥哥。哥哥的料很少,她们只能炒冷饭地自嗨,哪天来个新料,就沸腾了。
好譬如今天。
姜渔看了一下,才知道唐泽林开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位于某个创意园区内。开业当天在门口剪裁,刚好有个粉丝在创意园内上班,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因为隔得远,照片大多数是整体的,唐泽林站在其中,人很小,但挺拔刚毅的姿态非常清晰。至于特写有两三张,由于是抽近镜头,人很模糊,不过姜渔认得,的确是他。
除此之外,粉丝还打听到,这家文化传媒公司主要经营影视传播、影视节目的拍摄与制作、广告制作、影视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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