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与他相处,话都说不利索,此时此刻却一句接一句的灵魂拷问,竟还毫无偏差地推断出他当初的心境和行为,也不知道该夸她聪慧,还是气她心思敏感。
“所以,你最终的结论是什么,嗯?”
说这么多,她最终想说什么?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唇角只噙着一抹惨笑。
又是这样。
她心底不知又给他判了什么刑了。
她每每不说话,做出的行为,总能给他狠狠一击,扎得他满心血淋淋。
“你莫想着做一些想不开的事情,你若出事,陪葬的便是整个荔花苑的人。”
妘娇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难受,心底像针扎一样,一抽一抽的疼。
听着他的威胁,竟没有像以前那样惶恐,“王爷惯会威胁人,我就是从了,又如何?我婆母不也一样断送了一条命?”
傅瑢璋被她这句堵得心口闷疼,实在想不明白,怎的好端端,她今日一直在计较初见时的种种不愉快?
软绵绵的嗓音说的话,怎么这么扎心呢?
傅瑢璋抬手勾了勾她的下颌,轻捏住了她尖细娇嫩的下巴,在她唇瓣上轻轻咬了咬,“本王竟不知,这张小嘴是如此伶俐。”
妘娇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解释,上来就动嘴,小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挣脱他。
偏偏她那点缚鸡之力,推他的胸膛,就更揉他似的,这欲拒还迎的模样,哪个男人受得住?
傅瑢璋的眸色瞬时深了深,又咬了咬她的丁香小舌。
本只打算惩罚似的咬一咬她,可刚一尝到她口中的甜蜜与柔软,他禁不住想要更多了。
他一开始还是浅浅啄吻,渐渐力道越来越大,毫不客气地攫夺着她的甜香。
唇舌间的缠绵不休,让妘娇脑袋瞬间空白,没有了思考能力。
身子也越来越软,没多久,便软成了一滩水。
只有一双小手本能地堪堪揪着他的衣襟。
这予取予求的娇媚模样,刺|激得傅瑢璋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花了很大力气,傅瑢璋才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这会儿的妘娇,眼神还有些迷离,气息紊乱,还未缓过来,只有那润着水泽的娇唇又红又肿,直勾得傅瑢璋想当场就摘了她这一朵娇嫩花骨朵儿。
忽地,马车路过一个小摊,摊贩大声的吆喝叫卖声传了进来。
妘娇彻底醒过神来,小脸腾的一下似被火烧,红霞一片,绚美若霓练。
“停、停车。”
她要坐回自己的马车。
实在太不争气了,竟被他一个吻就吻得找不着北。
车夫听到了她的叫声,停下了马车。
她像逃难似的,慌忙想往车外钻,但傅瑢璋所坐的位置靠外,她在里,一双健硕修长的大长腿挡住了她的去路,想要下车,就得从他身上跨坐过去。
傅瑢璋身子未动,唇角噙着笑,就这样直勾勾看着她为难的样子,饶有兴味地道:“下车啊,怎么不下?”
这让她怎么下?
“你让让……”
傅瑢璋稳坐如山,岿然不动,英挺浓眉挑了挑,“马车就这么大,往哪儿让……”
他摆明是不想让,她也不可能真的抬腿跨他身上过去。
妘娇将小脸偏到了一边,不肯说话了。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傅瑢璋唇角一扬,将她拉到了身上。
“不下?那便回府。”
马夫听到了命令,旋即驱马往摄政王府赶。
就在准备下马车的时候,傅瑢璋附在了她的耳畔,说了一句:“本王没有杀沂河镇何氏。”
妘娇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看向了他,就在此时,他又补了一句,“本王要找的人,不是长得与你很像,而是,根本就是你。”
妘娇整个人都懵掉了,不知如何反应。
傅瑢璋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竟让她半天没回过神来。
按他的性子,是不屑于解释的,他自认为所作所为已经能证明一切,何必再要开口解释?
这一路,他眼前都有前世的画面出现,他便知道,她心里有事,方才问的那些问题,便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想了一路,他找到了今日她说话的几个关键点。
从不习惯辩解或解释自己行为的傅瑢璋,尝试着给她解释了。
眼前幻影顿时消失,恢复清明,让傅瑢璋确认自己做对了。
这让他又醒悟了一点,是不是上辈子她也有过很多次对他的误解,她所问的,他都没有给过她想要的解释?
傅瑢璋抱着还在晕乎乎的妘娇下了马车,刚下马车,便有紧急公文送了过来。一进后院,傅瑢璋命卫暝护送妘娇回荔花苑,他自己折去了书房。
待妘娇平安进了荔花苑,妘娇踌躇片刻,喊了卫暝一声。
卫暝回身,疑惑地看向她,“娘娘有何吩咐。”
“我婆母……她去了哪里?”
“她还活得好好的,不管姑娘的死活,早卷了铺盖投奔儿子去了!”
说完,卫暝便告退而去。
闻言,妘娇如释重负。
婆母还活着,她心头像是放下一块大石,松了不少。
她这些年挣的银子,都留在了何家,婆母拿走,也算全了这么多年的恩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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