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自己身子。
自他记事以来,从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
心知她只是心善,对谁都有恻隐之心,但能得她一丝怜惜,也是好的。
“嗯。”傅瑢璋轻声应了她,转头对外唤了一声,“来人,伺候王妃洗漱。”
一会,清月与明月便进来。
妘娇想说的话,便收了回去,怔怔地下了床,随便清月与明月怎么捯饬。
傅瑢璋向来没有用侍女的习惯,袁离见清月等人已经进了房,便也进?了来,“王爷,奴才伺候您……”
刚要点头,傅瑢璋便瞧见了妘娇有些蔫蔫的,改口道:“不必了,让王妃来。”
一直心不在焉的妘娇,听到这句话,彻底精神了,“为何?”
“闺房乐趣,不行?”
闻言,袁离意会地抿了抿嘴,悄悄告退。
这时,妘娇也梳洗差不多了,一众奴仆很快就将盛满水的月白釉海棠式洗、绵柔布巾、衣饰等一应物品准备好了以后,很有眼色地告退了。
一下子,房里就只剩夫妻二人了。
妘娇流落在沂河镇有三年,一般家务,大多也能做,但头一回伺候男人,还是这么一位日日对她虎视眈眈的男人,她踌躇了半天,没动。
她脸皮薄,傅瑢璋越发忍不住逗弄她,忍着痛,站了起来,向她微微张臂,“来,你帮本王梳洗,待会本王帮你画眉,投桃报李。”
一提这个词,妘娇就想起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一幕。
妘娇涨红着脸,慢吞吞走过去,看了看,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估摸着与女子的程序差不离吧。
摸索着,拧了拧面巾,仰起了小脑袋。
傅瑢璋身量挺拔,与娇小的她相比,如巍峨高山,她不够高,只好垫了垫脚尖,下一瞬,轻而暖的面巾,覆在了他的脸色。
她一点一点地替他擦拭着,不知觉中,她的身子贴到了他的身上,她身上的玉蕤香,似有若无地往他的鼻尖钻,馨香诱人。
又香又软。
她指腹偶尔触碰到了他的肌肤,温温软软的,傅瑢璋想起了那晚,她那一双嫩生生的小手,是怎样帮他。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词:玉软花柔。
她倒是一丝不苟,心无旁骛,难为他早已心猿意马。
架不住心口涌动的情思,他双臂微微箍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他怀里带了带,埋首在她胜雪的颈边,贪婪地吸着她的娇香。
他鼻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似熨斗,灼烫在她的心尖上,熨出一圈圈迤逦的褶皱。
惦记着他的伤,不好大力退开?他,颤着音,喊了一声,“王爷,客人在等着呢。”
伤口传来的阵阵剧痛,他不舍得松开她,却也没有再进?一步动作。叹了一声。
“怪道牡丹花下死……绝非枉然。”
又说这孟浪的话了!
昳丽红霞又一次漫上了她白皙的脸,恼羞成怒地拧了一下他的腰,傅瑢璋低笑了一声,放开了她。
从他怀中挣扎了出来,妘娇转身拿了一件月牙白雅致竹叶花纹锦袍,看着他,示意他抬手。
活儿还是照干,就是人儿嘛,站在了离他在一丈开?外,傅瑢璋好笑地看着她,“你不帮本王脱了寝衣,怎么换外衣?”
哦,原来还要脱寝衣啊。
妘娇硬着头皮上前,这时,她看到了他的寝衣上,似乎沁出了血渍,心知他伤口又裂了,她神色一变,“王爷……”
定是方才抱她的时候,用了力。
傅瑢璋低头一看,不甚在意地扬了扬唇,“顾文轩今日会来换药,不碍事的。”
听闻宣王会来诊治,她才松了一口气,轻轻脱下寝衣,替他将锦袍换上。
倒是那镶绣金线祥云纹腰封,让妘娇有些为难,想了想,她抬眸,盯着他,语气认真到不能再认真。
“王爷答、答应妾身,不、不许再乱动!”
就这点气势,怎么唬人嘛?
傅瑢璋唇角含笑,不可置否,倒也难得“听话”地张开?了上臂。
妘娇上前,环过他的腰,将腰封扣好,才刚要松手,就被人摁在了怀里,感受到男子的阳刚之气向她笼罩而来,紧接着,一双微凉的唇,印上了她的。
她就知道!
他哪会安分?!
许久,妘娇意识即将混沌的时候,他才松开了她,抬手在她被他弄得有些红肿的唇瓣上,捻了捻,“好了,本王先走了,你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去太庙。”
去太庙?妘娇懵了懵。
傅瑢璋去了书房。
久候了的苏翎月,倒也没什么怨言,一见傅瑢璋,面色略显苍白,但身上却有着比凉王更盛的淡漠与凌厉气势,她下意识地颤了颤。
想到自己是来谈判的,赶紧敛了敛神,起身给他行礼。
傅瑢璋冷冷扫了她一眼,并不想与她寒暄,更不想单独见她,只是因为,妘娇重视的人,在她手?上,他便给了她一个说话的机会罢了。
“上官韬在你手?上?”
苏翎月不是一般女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莞尔一笑,“正是。”
说着,傅瑢璋从她身边走过,隐隐传来了玉蕤香的味道,她怔了怔。
这玉蕤香是她当年根据妘娇的体质专门给她调制的脐香。
此香幽香清雅,若非与妘娇亲近,基本不会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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