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的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他敢不敢舍命一试了!
樊臻死寂的目光忽然燃起了一束火焰,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莫涟漪,然后拔掉瓶塞,仰头,将一颗药丸倒入自己的口中!
片刻之后,他感觉自己的脏腑慢慢发热,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正在修复他满目疮痍的身体。
渐渐的,胸口好似被一团陈旧的棉花堵住,隐隐发痛,他开始像那个死囚一样剧烈的咳嗽着。
“咳咳……咳咳……噗!”一口乌黑腥臭的血被他吐了出来。
无论味道还是数量都比刚刚死囚吐出来要多很多。
莫涟漪在一旁感叹:“看来大人你的陈年旧伤,确实太过严重了。”
樊臻抓起桌子上的茶碗,给自己漱了漱口。
身体徒然轻快了许多,他暗自运气,发现自己久治不愈的内伤果然痊愈了大半,仿佛久病初愈的喜悦,他再看向莫涟漪的时候,目光不由得和善了许多:“莫大小姐这灵药,果然神奇。”才一开口,他就发觉自己的声音不再那样沙哑,说话时,也不再痛苦异常。这让他,有种再世为人的新生之感。
“能帮到大人就好。其实我所求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在墨衣卫的这段时间,您能别让我吃苦受罪就行。我一个女儿家,实在受不起重刑,就算别人对我吼一声,我都害怕的想哭。”她嘴上这样说着,脸上也配合着做出弱不禁风的表情。
☆、第12章 给我把她扔进虿盆!
樊臻失笑,如果不是知道这位莫大小姐大闹莫府寿宴那一出,恐怕,他还真的会信了她。
“你放心,既然是生意,那自然是互利互惠。别处我不敢说,墨衣卫死牢之内,没人敢动你分毫。”仍旧黯哑的声音落地有声,字字有节。
莫涟漪灿然的笑了,秋泓美眸缓缓弯起:“那不知道大人这里可有好酒好菜?”重活一世不易,随时随地都要享受生活。
“那是自然!”樊臻笑的又温和了几分。
忽然,有侍卫匆匆来报:“大人,三皇子来了!他说,要亲自提审莫大小姐!”
樊臻的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
莫涟漪的拳头暗暗攥紧,这位三皇子逼的可真是够紧的啊?她才一进墨衣卫,立马就追过来了。
莫涟漪看向樊臻,现在就看这位樊大人怎么做了!如果他拿了好处不办事,那她下次就直接给他一瓶毒药,反正他现在的暗伤也没完全好。
她心里这样想,脸上却不露半分声色。
樊臻忽而一笑:“难得难得,一个弱女子能如你这样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当真让我刮目相看。罢了,你就在这等一等。我出去会一会三皇子。”
见他离开,莫涟漪索性伸了个懒腰。他娘的,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本以为可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结果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架,然后被扔到了墨衣卫死牢。真是流年不利。
她径自到了一杯茶,悠哉悠哉的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明知三皇子来意不善,她心里也没有太当一回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侍卫来请她。说,三皇子坚持要亲自审问她,樊大人只要请她前去。
莫涟漪放下茶杯,从容坦荡的跟着侍卫过去。
刑堂里,三皇子换了一身更加骚包的朱红色锦袍,领口袖口的地方还绣着暗金的龙纹。樊臻一脸阴沉的站在他的旁边,目光晦暗不明。
三皇子张狂俊朗的眉眼间,有暴戾偏执的神色闪过。莫涟漪才一进来,他毒蛇一般的目光就盯在了她的身上。
“小女见过三皇子。”她微微点头,连行礼这样最基本的步骤都懒得做了。
三皇子冷哼一声:“来人,给本殿下大刑伺候!”
“三皇子!您还没审问,就用大刑,居心何在?”莫涟漪冷冷的盯着他。
“你胆敢出言不逊?来人,先用针给我缝了她的嘴!”三皇子厉声怒吼。
樊臻在一旁皱了皱眉:“三皇子,‘缝口’乃是墨衣卫对待穷凶极恶又不肯招供的犯人之法。您上来就用如此重刑,本官在皇帝面前恐怕交代不过去。”
“哦?”三皇子挑了挑眉:“那不知樊大人有和妙法?”
“不如就用虿盆吧。”樊臻说的轻描淡写:“这么多年,我还没见过进了虿盆仍旧不招供的犯人。”
虿盆,即装满了毒蛇的铁笼。只要看一眼那些毒蛇彼此攀缠吐信的样子,一般人就会吓得两脚发软,那种面对群蛇的恐惧甚至超越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莫涟漪一听,脸色就有几分不悦。这个樊臻,是真的准备卸磨杀驴?啊呸!杀他个姥姥,她才不是驴呢。
三皇子一听,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就用虿盆!”
须臾,一个两人宽的铁笼被搬了出来,里面关着百十来条毒蛇。
虽然叫做虿盆,不过实际上就是用钢丝编成的一张铁丝网铸成的笼子,毒蛇都被关在那里面。
两名侍卫走到莫涟漪的身后,伸手扭住了她的胳膊。
莫涟漪不悦,刚想挣扎,就听那名侍卫用极低的声音道:“小姐别怕,大人自有安排。
水眸眯起,她凌厉的目光看向铁笼里的毒蛇。
该怎么办?要相信樊臻?还是相信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她心思百转。
目光扫过三皇子和他身后的一种侍卫,以及埋伏在这死牢各处,并未现身的暗卫影卫们……她掂了掂自己的斤两,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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