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君无言以对,只能回以更高,更响亮的哭声。
苏大老爷怒斥道:“莫相国,你说我家老妇人不配你叫声岳母,那么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又是谁逢年过节去苏府拜望,一声声的岳母叫的比谁都亲。好啊,现在你得势了,翻脸就不认人,你把我苏家当成什么人了。”
“就是,莫云,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今天來,就是为妹妹讨一个公道的,她在你莫家被人害死,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苏二老爷跟着补充道。
莫云一脸的不悦:“简直是一派胡言。二夫人缠绵病榻多日,早已病入膏肓。沒有任何人害她,她不过是油尽灯枯而已。”
苏老太君哭喊道:“呸。什么油尽灯枯,根本就是被你那大女儿害死的。我有证人。”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素白孝服的小丫鬟站了出來,朝着莫云跪了下去。
莫云的目光落在那个小丫鬟身上。他记得,这个丫鬟是在二夫人临终前,一直伺候的,名字叫福儿。
“启禀老爷,二夫人她,她确实是被人害死的。”福儿哭的一抽一抽的,可是口齿却还十分的伶俐,把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
墨云知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想回避是不可能的了。
☆、第89章 乱棍打死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何证据。”莫云的脸色晦暗不明,却又平静异常,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到底在想写什么。
福儿立马答道:“启禀老爷,奴婢是一直伺候在二夫人身边的。昨日,二小姐出嫁之后,大小姐就到了二夫人的院子,她还把奴婢们都遣走,说是有话要单独和二夫人说。奴婢们人微言轻,不敢反抗。可是奴婢又担心大小姐会对二夫人不利,所以,奴婢就悄悄的在窗户外守着,借由窗户的缝隙,窥探里面的情况。”
虽然在场的人很多,但是在这个时候,大家却很有默契的全都安静了下來。福儿的声音清晰异常,连坐在马车中的莫倾城也能听得真真切切。
她的手紧紧的绞着帕子,嘴唇几乎被她自己咬破,该死的,该死的莫涟漪。
福儿继续说道:“然后,奴婢就看到大小姐不知道说了什么,二夫人被气的咳嗽了起來。大小姐笑的好可怕,她亲自给二夫人倒了一杯茶,然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往茶杯里倒了点白色的粉末……然后,二夫人就被她逼着,把这杯毒茶灌了下去。”
“娘。你死的好惨。”莫倾城捂着嘴,痛哭起來。
莫云在一旁听着,冷冷的一笑。现在他已经完全看明白了,这场戏就是苏家针对莫涟漪的一场阴谋。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策划,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对方想接着这次的机会,彻底的出去莫涟漪。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莫云的声音仍旧不辨喜怒。
福儿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根朱钗,道:“这根朱钗就是证据,还有那个茶杯,奴婢也都藏起來了,这朱钗是大小姐昨日佩戴的,茶杯上还有毒药的残留,让仵作來,他们一定能查清楚的。”
苏老太君适时的又哭了起來:“莫云,你听到沒有,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如果你还要偏袒你那个蛇蝎心肠的女儿,老婆子我就要到御前去告你。定要为我那苦命的女儿讨一个公道。”
莫云闻言,眉头皱的很深,仿佛愁困不已的样子,他吩咐人道:“去晋王府把大小姐请回來,把这边的情况告诉她,请她亲自來说明昨日的一切。另外,去把墨衣卫的樊大人请过來。这案子都要告到御前了,就请墨衣卫出手查清吧。”
管家立马派人去请了。
晋王府里,莫涟漪刚刚舒舒服服的‘吸食’了一顿药材中的灵力,她想美美的睡上一觉。晋王不在家,据说是在兵部忙活什么呢,她不想去打扰他,那索性就睡懒觉吧。这几天她也够累的了。
可是才躺下沒多久,就被轻轻叫醒了。
“小姐,不好了,苏家的人去莫家灵堂闹事,非说您是害死二夫人的凶手,莫相国请您回去把事情讲清楚呢。听说苏家那边又有人证又有物证的……”轻轻的脸色有些担忧,她把刚刚听來的情况都在莫涟漪耳边说了。
莫涟漪坐起身,她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眼底的神色有些嘲弄。苏家,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牛鬼蛇神又不安分了吗。这次又是谁在背后挑唆呢。
之前二夫人被囚禁那么多时日,也不见苏家的人冒一个影。现在二夫人死了,他们反倒倾巢而出,而且如此大张旗鼓的替二夫人‘讨公道’,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指使他们。
说起來,二夫人的确是她弄死的,不过不是用毒,她只不过用几句话,就把病入膏肓的二夫人活活的气死了。她去了,要说些什么呢,说二夫人不是她害死的。好昧良心呢,干脆她只证明自己沒有下毒好了。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她倒要看看,苏家那帮牛鬼蛇神,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莫府门口。
远远的,就见二十名精悍的侍卫簇拥着一辆紫檀马车缓缓行來。
晋王府的标志挂在马车的前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给这辆马车让出了道路。
苏家老太君的眼睛眯了眯,沒有人发现她目光里的那么决绝和狠厉。那是人在绝境时,才能迸发出的狠厉目光。仿佛濒死的孤狼要和猎物同归于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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