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宫女不以为意:“可能是陛下送给她的呢,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绿衣宫女撇了撇嘴:“要是这样的话,就沒这么多事了。你还记得之前有个男人闯入金凤殿的事情吗。听说那是娘娘的情人呢,只是被撞破了,所以才编了救母的话,现在这荷包就是证明啊,即便情人不是他,那也肯定是有情人的。”
看着绿衣笃定的话语,粉衣宫女疑惑道:“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呢。我见陛下和娘娘的感情很好啊。”
“那只是表象罢了,而且,这些可都是我听如意说的呢,她毕竟是近身服侍的,肯定比我们知道的多些。”
“行了,”粉衣宫女摆了摆手:“不要再说了,若是被娘娘听到了,我们就要沒命了。”
“也是,她之前都杀了那么多人,快走吧,不过啊,她又不大出门,肯定听不到……”
说着,还四下望了眼,随即才快步离开了。
假山后,莫涟漪面色阴郁地似要滴出水來:“吉祥,最近本宫丢了什么沒有。”
“回娘娘,这些都是奴婢保管的,并未丢失。”
“那荷包里如何來的耳坠。”
吉祥想了想,当下提醒道:“娘娘,前段时间,吉祥说您的珊瑚耳坠特别漂亮,您就赏给了她。”
“原來是这样。”莫涟漪目光森然:“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污蔑造谣。”
看着愤然离开的莫涟漪,吉祥眸底闪过一抹暗沉,当下立刻跟上前去。
“我头戴金黄冠,脚穿翡翠鞋……”
轻快的歌声远远传來,莫涟漪走近,看着院中,那个正在对着水盆描眉梳妆的如意,眸底闪过几分杀意。
吉祥看着根本沒有看到莫涟漪的如意,重重咳嗽了两声。
如意循声抬眸,看着盛怒,神情冰寒的莫涟漪,身子颤抖了下,立刻慌乱地跑上前,跪在她面前:“娘娘,您怎么來了。”
莫涟漪淡淡走上前去,声音平静道:“抬起头來。”
如意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虽然妆并未化完,但是面容依旧清丽:“本宫之前竟未发现,如意竟然这般清秀,只是,若是戴上本宫前些日子送你的珊瑚耳坠,才配得上今日的妆容。”
如意骤然听此,全身颤抖了下,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娘娘赏赐的东西,奴婢不敢冒犯,必须得每日贡着才是。”
“哦。是吗。那本宫倒是想瞧瞧,你是如何贡着的。”说着,莫涟漪挥了挥手,吉祥同情地看了如意一眼,向屋内走去,不多时,便将翻出來的东西递给了她,赫然是那个男子的荷包。
“莫非,如意是有喜欢的人了。”莫涟漪淡淡地看着那荷包。
“不是的,不是的,”如意连连后退:“娘娘,这不是奴婢的。”
“是吗。从你的房间找出來的,不是你的。”
看着莫涟漪眸底闪过的一抹狡黠与阴冷,如意瞬间明白了什么般,当下立刻挺直了背脊,瞪大了瞳孔:“娘娘,这分明就是奴婢从您的房间搜出來的。和奴婢沒有关系。”
“來人,把这个胡乱攀咬的人给本宫打死。”莫涟漪狠狠攥着那荷包,似乎,那就是如意般。
“娘娘,您不能这样。”如意挣扎着被拖了出去:“娘娘,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你为什么要害奴婢。这分明就是从你房间发现的。明明就是有人送给你的。就是杀了我我也要说,小皇子都不是陛下亲生的。啊……”
怒不可遏的莫涟漪浑身颤抖着,冷厉地扫了眼在场的众人:“今日的事情谁要是说出去。全部杖毙。”
吉祥看着如意咽气的方向,眸底闪过一抹阴寒,沒想到,这个如意这么给力,倒是省了她不少事了。
莫涟漪回去之后,便犯了头痛病,一直在屋内休息。
所以,根本不知道,有关如意的事情,外面已经传开了。
如意死前的话犹如一记重磅,狠狠地在宫中砸出了巨大的火花。
不过三日,整个宫中都在盛传,莫涟漪有情人,并且连小皇子都不是皇帝亲生的。
赫连驰暴怒,命令血衣卫统领樊臻彻查此事,但凡传谣者,全部打入血衣卫天牢。
一时之间,整个宫内一片血雨腥风,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扔到天牢。
金凤殿。
莫涟漪近日來一直卧在床上,饶是小皇子都是奶娘在养着。
“吉祥,吉祥……”莫涟漪连唤了两声,可是却依旧沒有任何动静,当下坐了起來,对着空中打了个手势。
一抹红色骤然降落,与此同时,房门似被风带动了般,紧闭着。
“您沒事吧。”血绸给莫涟漪倒了一杯茶水。
“嗯,吉祥出去了。”
“去了竹林。”血绸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当下道:“要不要行动。”
“打入血衣卫的人有多少了。”莫涟漪淡淡开口,抚摸着床边,赫连驰给她的那些奏折,这些造谣者,她可是还沒想好怎么对付呢。
“三十余人。”
莫涟漪眸光微顿,这么多。
看來,那个人的确是有些手段的。
想着,莫涟漪当下幽幽道:“是该动手了,否则难保他们会认为,我生了小皇子之后,便只有慈母心肠了。”
夜色正浓,竹林中,一片死寂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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