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驰当下立刻走上前去:“你怎么來了。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可好些了。”
莫涟漪将适合递给赫连驰:“不碍事呢,听说您在忙,不知道这里这么热闹,要是知道啊,臣妾可就早点过來,多看一会热闹了。”
莫涟漪言笑晏晏,仿若,刚才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在说她般,这就导致本來还有些尴尬的众人更加沒了脸皮,看向她的眸光也更多了几分不善。
“既然娘娘什么都听到了,那么为了陛下的声誉,为了小皇子,娘娘也应该将小皇子抱來,滴血验亲。”
一个青衫男人粗声粗气道,那愤恨的眼神,仿若莫涟漪欠了他银子般。
为了小皇子。
如果真的滴血验亲了,那么以后小皇子还有何颜面生活在这宫中。
想着,莫涟漪的笑容更加明艳,似乎吸收了窗外所有的月辉般,她淡淡扫过众人,声音轻灵的仿若能融化了众人的灵魂去:“要想滴血验亲,满足你们所谓的好奇心,自然沒问題。只是,这个世界,对谁都是公平的,做什么事情,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滴血认亲之前,本宫要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立下军令状。如果小皇子是陛下的,那么你们都要被诛九族。”
莫涟漪说的风轻云淡,而在场的众人听的却是浑身轻颤,被诛九族。
“皇后,你好歹毒的心肠。”有大臣愤愤开口,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不管怎么样,都是个死,那么就耗到底了,说不定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可是,他们俨然小看了莫涟漪,忘记了,曾经在她身上发生的那些梦魇般的虐杀。
莫涟漪笑意不减:“本宫心肠歹毒吗。和你们相比,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本宫是堂堂皇后,小皇子是陛下的皇嗣,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随意污蔑的。你们不帮着陛下处理国政也罢了,却每日來给陛下添堵,吃着皇饷,却做着背后捅刀子的事情,你们还真的对得起陛下的栽培。”
众人被说的无言以对,面面相觑,看向莫涟漪的眸光也有些发颤,不知道,她究竟知道了多少。
只是,如果不按照那人的指示去做,他们也会死,现在他们人多,再坚持一下,说不定陛下就动摇了。
想着,一个老臣梗直了脖子,如同一条被砍了三截的暗红蚯蚓般,粗声道:“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陛下,反倒是娘娘,如果真的是为了陛下,怎么就不能让小皇子來滴血验亲了。还是您本身就心中有愧。不敢这么做。”
“滚。”赫连驰骤然一声大吼,随手抄起一叠奏折狠狠向那个大臣扔去,赤红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对待朕的皇后的。來人。将他们以下犯上,不尊重皇后与小皇子的人全部拖下去砍死。”
话落,那些侍卫骤然上前,刀起刀落,最先带头说话的几个人瞬间脖子滚地,挺尸了,众人一见,立刻吓的瘫软在地,神情呆滞,看着那血淋淋的脑袋,看着那刚才还好生生站着说话,现在已尸首异处,身体不停抽搐的断尸,当下再也忍不住当场呕了起來。
莫涟漪眸底闪过一抹轻蔑,当下换了笑颜,走向赫连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陛下,犯不着。气坏了身子,我和小皇子要怎么办。”
赫连驰眸中更多了几分心疼,当下把莫涟漪拥在怀中,轻声道:“别怕,朕在这里,沒人能伤害的了你。”
“陛下,”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臣痛哭流涕:“今日您便是要杀光了我们,为了大夏,为了陛下,我们也要说,求陛下滴血认亲。”
那老臣一直说着,其余的人渐渐反应过來,也附和着,一时之间,仿若他们才是那正义的,为了赫连驰,甘愿牺牲自己的忠臣。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了莫涟漪的要求的,这么做,不是在逼迫赫连驰又是什么。
赫连驰张了张嘴,“杀”字还沒吐出,莫涟漪却是已经轻柔地摇了摇头,后道:“陛下,这件事情既然是臣妾引起的,那么就由臣妾來处理善后吧。”
赫连驰看着莫涟漪笃定的神色,当下终是颔首道:“那好。”
莫涟漪这才道:“既然诸位大臣‘忠心耿耿’,脸皮都不要了,也要逼陛下做个决定,逼本宫和小皇子牺牲尊严,來满足你们的一己私欲,本宫贵为国母,又是陛下的结发妻子,如何能不为他着想,如何能不为朝堂安稳,大夏的安宁做出点牺牲呢。你们要滴血验亲,可以,明日朝堂,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本宫会给你们想要的结果。”
众人显然沒有想到,莫涟漪真的就答应了,当下还有些沒反应过來。
饶是赫连驰都怔住了,当下握住了莫涟漪的手,眸中多了几分愧疚,莫涟漪却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沒事。
“现在,你们可以滚了。”不待他们开口,赫连驰已经声音清冷地下了逐客令,看着那些人就要将同僚的尸首抬走,当下道:“來人,将这些人的尸首抬下去,明日,如果证明小皇子是朕亲生,那么这些污蔑造谣,试图大夏不安宁,想要造反之人,全部凌迟,剁碎了喂狗。”
莫涟漪心中微叹,人都死了,还要这般处置尸体做什么呢。
毕竟刚登基不久,根基本不算牢固,看來,他是真的被气到了,否则不会这么意气用事的。
那些大臣也只得作罢,悻悻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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