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宫人尴尬的笑了笑,只说是不小心碰到的,心中却在暗道,但愿她不会连累到自己才好。
“嗯,那依冯美人的意思,皇上应该怎么做呢,本宫,又该如何,”莫涟漪笑颜如花,只是,她那明媚的笑容,在其他佳丽看來,却有些骇人。仿佛,那是啐了毒的罂粟,沾惹上了,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
莫涟漪的眼神,却一直看着张珺婉。
只见一身素雅长裙的张珺婉只是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品着茶,吃着面前的糕点,一副完全不参与这件事情的态度,恬淡的像是个世外高人。
莫涟漪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她很清楚,她自己和冯美人,都是张珺婉讨厌的人。
试问,这种时候,两个她讨厌的人针锋相对,她不是应该幸灾乐祸么,刻意的不在意,佯装恬淡,却越显得怪异。
冯美人如此沒大沒小,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一样,若说和张珺婉沒关,她可绝对不信。
收回了眼神,莫涟漪重新看向冯美人。
只见小丫头脸上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可是眼神,却有些混沌,写满了迷茫。
“皇后身为六宫之主,当然是要劝皇帝对待后宫,要一视同仁,雨露均沾。皇后总是独自霸着皇帝,让我们夜夜独守空房子,这恐怕有失大体吧。”
冯美人虽然说出了大家的心思,但是其他人可不是傻子,当下看了看莫涟漪脸色,纷纷开始指责冯美人太放肆。
莫涟漪却似乎毫不在意,沒再说什么,随意的和众人闲聊着,直到早膳结束,也沒有把冯美人怎么样。
众人纷纷散去后,莫涟漪召來了血稠。
“这几日,你是否还派人盯着张珺婉,”莫涟漪问道。
“回皇后,昨夜,有暗卫向我报告,张珺婉溜出庭院,去了听雨小筑。”血稠回道。
听雨小筑,正是冯美人的寝宫。
这么说來,冯美人今日的反常,果然和张珺婉有关。
果然是个锱铢必较的女人,那日在御花园中的事情,她一定一直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催眠了冯美人,让她说出这番大不敬的话。
很好,张珺婉和这些女人之间的斗争,恐怕才刚刚开始呢。而莫涟漪,自然无所谓谁输谁赢,她呢,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好,你去把冯美人宫中的贴身丫鬟给我找來。”莫涟漪吩咐道。
血稠领命而去。
第二日,宫中便传出了消息,冯美人言语不检点,在宫中口出狂言,冲撞了皇后,所以被赶出了皇宫,而至于她的父亲冯道台,则背负了一个教女不严,祸乱宫闱的罪名,被贬谪到了巴蜀之地。
巴蜀之地,乃蛮荒穷困之地,如此一來,冯家算是再也沒有出头之日了。
莫涟漪的手法,雷厉风行,不需要在众人面前对她加以谴责,但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毫无商量的余地。
事情传遍宫中的时候,后宫中各个惶惶不安,犹记得昨日,在早膳的时候,皇后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明媚,面对冯美人的挑衅,她沒有表现出一丝愤怒,甚至沒有说冯美人什么,但是转眼间,便让冯家坍塌。
这样的女人,这样的手段,让她们不得不小心翼翼。
收拾那些不知好歹的大臣,本就是莫涟漪计划中的一步,不过,她倒是沒有想到会这么快。
而这个时候的张珺婉,心中也很是得意,她毫不费力的就摧毁了冯美人,原本以为她会在宫中再无立足之地,谁料莫涟漪直接把她赶出了宫门。
她就知道,莫涟漪为皇上选秀,本就是不怀好意的,那个自私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会和别的女人去分享赫连驰。
她详细,莫涟漪接下來,会把那些女人一个个找借口赶出去,而她的名声,也终究会被群臣,被百姓所不齿。
张珺婉耐心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來。
张珺婉想这些的时候,她正在御花园中游荡。
耳畔,却忽然传來一个若有如无的声音:“你听说了么,冯美人昨天早晨之所以会在皇后面前胡言乱语,那是因为前天晚上受到了张采女的蛊惑。”
闻言,张珺婉心中大惊,悄悄的绕过了假山,远远看到了是曹美人和卢美人在嚼舌根子。
“嗯,今天冯美人的丫鬟到处诉说张采女前一晚去了她们听雨小筑,是她教冯美人这么说的,可至于她是怎么控制了冯美人的,那丫鬟却说不清楚。
闻言,张珺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是去了听雨小筑沒错,这么说來,她一定是被人暗中监视了。
不过,她对冯美人的催眠,就连冯美人自己都沒什么感觉,何况一个当时并不在场的小丫头,她又能如何得知。
看來,是有人故意让那丫鬟放出这话來诋毁她的,脑中飞快的思索着,张珺婉脑中,浮现出了莫涟漪的面孔。
“那个女人好邪门啊,居然能控制别人的心神。”卢美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那张珺婉,却的确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张茂福罢了官,那女人现在,一定能踩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曹美人可对张珺婉沒有一点好感。
“不过说起來,皇后的手段,雷厉风行,真是太骇人了。”
“咱们呐,往后还是小心一点吧,走吧,和曲宫人她们约好了在前面见面,咱们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