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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锦如语气轻松道:“怕又不能解决问题,我早跟你说了,别活得这般拧巴小气。”
    夏明裳抬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喃喃道:“单姐姐这样的性子,也难怪他会喜欢……”
    夏锦如望了一眼堂妹,心想:慢慢来吧,长歪的孩子不是都像盛淮,可以那么容易就正过来的。
    盛淮的筷子在碗沿上磕出声响,不满道:“你讲故事便讲故事,能不能别带我?”
    夏锦如忍不住抱怨道:“我分明是在夸你,夸你还不开心?”
    听了夏锦如的讲述,我不禁挠头:“我怎么感觉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檀旆喜欢我就我不知道似的,你堂妹又是怎么知道的?”
    夏锦如后知后觉地皱眉:“对哦,她是怎么知道的?”
    盛淮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们二人。
    夏锦如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指着盛淮道:“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盛淮气恼地否认:“我就是觉得你们这个时候还在关注这些细枝末节,显得尤为可笑。”
    “谁叫我们就是这般目光短浅,”夏锦如讥讽道:“可否请盛六公子说说高见?”
    盛淮难以置信地望着夏锦如:“这事还用我说?你调查贺于兴这么久,难道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不瞒你说。”夏锦如认真、严肃地道:“调查这么久,我还真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盛淮气结。
    我好奇道:“你跟贺于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老早就想问来着,怕你觉得我话多一直忍着没问——”
    夏锦如此时充满了跟我讲故事的欲望,语气兴奋道:“说起这件事啊,都是因为那天——”
    盛淮清清喉咙稍微打断了一下夏锦如的话:“劳烦您长话短说。”
    夏锦如不屑地哼了一声:“你管我怎么说。”
    夏锦如在发现许含烟有意针对我以后,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懂许含烟对我的恶意从何而来,甚至还很不要脸地猜测过是因为我和夏锦如交好这一点,惹来了许含烟的嫉妒。
    据夏锦如所言,一段时间以来,她还为此觉得愧对于我,认为是她给我带来了麻烦。
    我懒得听夏锦如胡诌,催她赶快进入正题。
    夏锦如安抚我道:“正题马上就来,马上就来……”
    夏锦如后来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的猜测太不靠谱,又往别的方面使劲想了想。
    然后她终于想起,我跟她说盛淮坏话的地点是在书院,那时能听到我们说话的,似乎只有坐得离我们最近的许含烟。
    因为当时许含烟趴在书桌上睡觉,我也觉得要和夏锦如说的话用不着避人,便没在意谈话会不会被谁听见,所以后来虽然知道被人告密,却懒得去追究告密者是谁。
    夏锦如想通这一关节,但没有证据,不好下定论,便直接找盛淮去问,岂知盛淮不肯说:“没人告密,你想多了。”
    “你们书院和我们书院隔了十几里,没人告密你却能听见我和单翎谈话,难不成有顺风耳?”夏锦如调侃道。
    盛淮闻言,闭嘴不再说话。
    盛淮即使处于纨绔时期,也是一个十分有原则的纨绔,他的原则包括且不限于:和人打赌讲诚信,听人告密不提名。
    不得不说,盛淮的这些原则的确使得他在纨绔时期不至于堕落到没底线的程度,给他赋予了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使得乐坊中的歌舞姬们对他心驰神往。
    可惜在夏锦如这里就明显是个阻止她解决心中疑惑的障碍,在这件事上,她真的相当讨厌盛淮的遵守原则。
    就在夏锦如以为自己没有其他途径,准备放弃的时候,也就是上巳节那天,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贺于兴踢鞠球砸到我以后,盛淮的反应过于古怪了些,他居然想凭借手中权势给贺于兴施压,这太不符合盛淮的性格。
    毕竟盛淮要是那种会仗着自己身份地位欺负人的人,也就不可能和阿莲有那段纠结的过去了。
    于是夏锦如特意关注了一下贺于兴。
    我是真没想到,在当时有好几人在场,围绕着檀旆跟盛淮打架,所有人都在不停说话七嘴八舌的时候,夏锦如居然还能注意到不远处的贺于兴。
    而且她还能眼尖地看到贺于兴跟许含烟相对走过时,两人之间传递了一张纸条。
    上巳节这个日子如果是传递情意大可大方传递,即便是碍于身份不好明示,两人至少也该有些对视,然而夏锦如只能从贺于兴和许含烟眼中看到无尽的漠然。
    夏锦如由此可以断定,贺于兴和许含烟必定是在传递什么秘密的消息,所以她当即跟我告别,叫我先回家,自己跟了上去。
    至于为什么不带上我,据她所言是不想打扰我和檀旆,嗯,不得不说她还挺贴心的。
    夏锦如跟踪人的能力,那当然是跟我差不多,不消片刻就被贺于兴发现了行踪。
    贺于兴没像檀旆一样甩掉我,而是转头问夏锦如:“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绝对是贺于兴生命中的一大失误,因为夏锦如跟我混得久了,随机应变和瞎掰的能力也跟我差不多。
    夏锦如摆正了脸色,带着一身正义凛然的气势道:“你是不是想对我朋友不利?”
    贺于兴没听明白,呆滞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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