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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凤娘坐下来,发了一会儿呆。
    “娘娘,妹妹以为如此并非良策,这般行事,并不能破坏她与孟郡王的关系;再者,若我们再如此明目张胆行事,皇后娘娘得知,只怕——”
    这时,李鹛辛终于如梦初醒,包括上一次下药,表面上是阻止他二人成婚,到底还是她对孟郡王的怨恨,而自己竟然与她是非不分、祸害无辜。
    不论此前,还是今晚,她是很反对这般行事的,却无法 * 左右执意如此的李凤娘。
    每一次,她都是被她推着,被当成毒箭利用。
    再看苏灵咚,是何等地磊落自若,加之今日球场上一睹那英姿,她明媚耀眼、光彩照人如此,李鹛辛只觉得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自己都要逊色几分,是以她本就绝望的心又更添了一层灰。
    “你这样如何能成事?!”李凤娘做事向来是不想后果的,对赵驿孟的怨恨压在她胸口,那口恶气,她始终咽不下去。“你去擦点药,我们再寻机会!”
    “妹妹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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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伤李鹛辛右手的确实并非苏灵咚,而是赵驿孟的师弟,路呈骞。
    日前,赵驿孟令妹妹鼓动苏灵咚参加马球赛不过是想让她找些事做,她初到临安,藉此结识一些朋友对她有好处,当时并不曾料到太子妃会搅和,及至得知女子队的队首换作她,他方知大事不妙。
    故而他又去了一趟六和寺,请来他师弟。
    他二人都是六和寺武僧和空大师的俗家弟子。
    路呈骞比赵驿孟年长,却比他更晚才与和空大师结缘。
    路呈骞最善轻功以及易容之术,功夫已臻化境,不论至何处,他都能神不知鬼不觉。
    盛月宫之行赵驿孟自知无暇分身,故才托路呈骞前来相助,暗中监察太子妃,同时保护苏灵咚。
    李凤娘与李鹛辛出发之前已商量好了对付苏灵咚的种种法子,她们的谈话被路呈骞听了去,赵驿孟自然知道了。
    下药害苏灵咚迟到继而对她用笞刑不过是牛刀小试,后面还有更为狠辣的手段。
    这些消息听得赵驿孟对苏灵咚又担心又愧疚。
    是以昨日出发之前才有了他嘱咐苏灵咚“当心太子妃”那一幕。
    南院的赵驿孟与太子忙碌了一日,回屋将近三更时分,听到屋顶瓦动,那声响虽比猫步还轻,但从那极规律的起落声,他断定是路呈骞。
    “下来罢,无他人。”
    赵驿孟声音刚落下,他师弟便推门而入,把方才太子妃所做的种种道了出来。
    “日后还需多劳烦师弟费心费力,事后本王自会重重酬谢。”此事既不能让太子知晓,亦不便直接说与苏灵咚,赵驿孟只能继续委托路呈骞。
    “酬谢不必,师兄只要把你们个中恩怨故事般说与我听即可。”路呈骞的八卦心熊熊燃烧。
    “佛门弟子,岂可道是说非?”
    “师兄不说是非,却惹是非;又把我推入是非,却不将是非与我道清说明。若不知情由,我又怎知会不会误伤?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便不管了。”
    赵驿孟冷眼扫了师弟一眼,“你只要知道,本王是在保护自己的妻子,令她免于被妒妇所伤即可。”
    “真是家门不幸,不知道的还羡慕你们生在帝王之家,殊不知,家庭琐事的烦恼都是一般的,还不如一个人了无牵挂。”
    “你该去做事了。”赵驿孟不理会他的牢骚。
    “她们已睡下,今夜再无事。”路呈骞道。
    “明 * 日呢?”
    “明日愁来明日愁。那太子妃心思多着呢,谁又知道她明日会不会闹出她计划之外的什么来?师兄,告辞!”
    路呈骞拱拱手,飘然离去。
    赵驿孟还想嘱托几句,不料他已没入夜色。
    北院那一边,苏灵咚一行回到住处后,赵驿槿道:“想必是李鹛辛姐姐有心放过嫂嫂,才将那酒瓶摔了。”
    “妹妹何出此言?”直至此时,苏灵咚方知给她斟酒的姑娘名唤李鹛辛。
    “嫂嫂有所不知,那李姐姐是个慈善之人,且昔日她与我交好,许是看在往日的情面,故才手下留情罢。”赵驿槿最终并未把李鹛辛的秘密心事道出。
    “许是的,今夜我见她,看上去确实是个水一般的姑娘,与那不加掩饰的太子妃不是一个路数。妹妹可知她二人是何关系?”因无十足的把握,苏灵咚亦未将李鹛辛右手受伤之事说出。
    “她是太子妃的堂妹。”
    “原是如此。妹妹,且歇息罢,也乏了。”
    两人互道了安,及至梅桃服侍苏灵咚躺下,想起太子妃当时那语气、那笑声,她心中又一阵后怕。
    躲过了今夜,下次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甚是难受。
    第12章 自作孽者不可活
    隔日的训练赛,李鹛辛因手痛未消,便告了假坐在台上观赛。
    赵驿槿有话想问她,第二局开始便寻了个由头,令偶数队退下的姑娘替自己上了场。
    台上的李鹛辛见赵驿槿朝自己走来,想避却无处可避,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尴尬,该来的果真终归会来,一如那没有的,始终都不会有。
    “李姐姐!”还距着五六步,赵驿槿便喊道。
    昨日观赛的那些嫔妃今日没再来,台上座位空空的,唯有李鹛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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