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你便去把那个害我被皇后娘娘无限期禁足的狐媚娘子绑到东宫,让我亲自惩处她!”
“无限期禁足?”赵惇尴尬笑着,“莫非你触了父皇逆鳞——云妃?”
“我去惹皇帝的妃子做什么?”
“你又不是没惹过父皇的妃子,不说太远,上次黎妃不是?”
“赵惇!”
“我告诉你,我保得了你一次保不了你第二次,面对父皇和他的女人,你给我收敛一点,免得再引火烧身!”
“苏灵咚!!!”
李凤娘这一声吼,恰似这大热天里无端的一道惊雷,不 * 只震得东宫内外人人从昏沉中猛醒,便是后宫其他各殿各院,亦无能幸免,好事者甚至竖起耳朵,希望她能将更关键的事情吼出来。
最淡定的是赵惇,他对动不动便熊熊燃烧的李凤娘早习以为常。
“从马上摔下来那事早查明了,与孟郡王妃无关,怎么你还是耿耿于怀?”
“我跟你说是那件事了么?”
“那又是何事?”
“你可知你去了江州之后,宫里在风传何事?”
赵惇摇头,拉住她往殿内,“殿内有冰,我们且进去消消火气。”
“风闻,皇后娘娘很喜欢苏灵咚,说什么她长得像嘉国公主,你是嘉国公主亲哥,你自己说说看,这皇后娘娘可是胡说八道,那苏灵咚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李凤娘说得飞快,“皇后娘娘还每教导我不可信口雌黄,如今看她自己说出什么好的来?不止如此,她居然带苏灵咚去见太上皇后,起初我还不信她想收她做养女,你等着看罢,只怕那诰命文书不日即将下来——”
“等等!”赵惇打断李凤娘,“这事和你被禁足到底有和关系?”
“这个不是重点!”
“这怎么不是重点?难不成你嫉妒苏灵咚,所以她进宫见皇祖母之时你带人找她麻烦?!”
见李凤娘低头不语,赵惇料想已被自己言中,“你这蠢货,我看母后教训你教训得实在太少,你就该一直被禁足!”
“赵惇!!我恨你!!!”
短短功夫,第二道河东狮子吼又波及整个后宫。
“你恨我,我更恨你!”赵惇亦是被她气到不行,“我且问你,你到底对那苏灵咚做了什么事情?”
李凤娘从没见赵惇发这么大的火,他的声音、面色全变了。
“还不快说?!”
李凤娘又被吓了一跳。
这时候她意识到问题有点严重,便不再撒泼叫吼,改走小可怜路线,“你自己想想看,那狐媚娘子,在盛月宫中的马球场出尽风头便罢了,如今——哼!如今居然把她的小爪爪探进这皇宫了,我怎么忍得了?我不容许她抢了我的风头,要是让皇后娘娘收了她做养女,封个公主什么的,日后她岂不更是要对我耀武扬威么?我受不了,我不允许,我就——”
“就如何?”
“就训了她一顿?”
“如何训的?!”
李凤娘一直以为赵惇不会发威,未料,怒起来,竟是条真龙。
她是那种一旦风头被压便会立马示弱保命的类型,这时她低下头,声音已经小了很多,“我轻轻地扇了她两巴掌。”
“轻轻地?!”赵惇拍了木桌,“我可真要被你蠢哭,你也不想想看,这苏灵咚若是能被封为公主,受益的人会是谁?你上次得罪她,惊了他父亲,你还是不知问题的 * 严重性。这次,若是再让她父亲知道,若闹起来,你可知要如何收场?”
“自然是她自己!她得了名头,难不成还会是我受益么?”李凤娘杏眼圆睁,“这么说,上次我被禁足,是被苏灵咚父亲打了小报告?”
“蠢妇,真是蠢妇!你就只看得到这些表面的、无关紧要的!”赵惇仰天长叹,“我与六弟向来同进共退,从来都是一条线上的。那苏灵咚是他的结发之妻,在盛月宫你也见了的,他二人如胶似漆,和谐无比。若是她被母后收做养女,岂非是你我之幸?!你如今这一闹,且不说那苏灵咚和她父亲,六弟会与我生分亦说不定!”
“这——”赵惇如此一说,李凤娘忽觉得问题好像真的很严重,亦顾不得去细究过往,但她又不想轻易承认自己无知,便低声继续撒娇,“你就只会想到你自己的前途,你可曾为我想过?我在这后宫,若是风头被苏灵咚抢了去,这人生还有什么盼头和意思?我不管,我恨她,就要欺负她。”
“你可给我安分些,别再给我添乱了,好好待在东宫反省罢!”赵惇是真没办法、亦不想再哄她。
“赵惇,你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六弟府上。”
在这宫里,对李凤娘好的人只赵惇一个,成亲十几年,赵惇从不曾对她发过这么大脾气,若为此真被他冷落,吃亏的还不是自己,于是,她又计上心来。
“太子殿下,我也要去。”
“什么?”赵惇一时搞不懂她又要捣鼓什么,“还在禁足期,你别再四处招摇,惹母后不高兴。再说了,只怕六弟他们避你还来不及。”
“倘若母后听闻我今日到孟郡王府负荆请罪,指不定她老人家便高兴了。”
这不是真的!赵惇觉得李凤娘一定另有算盘。
“姜儿、姜儿!”亦不等赵惇同意,李凤娘忙叫唤着,“快将上次我娘亲送进宫来的《天降祥瑞之遍地开花》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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