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必他也是高兴的吧,本来当初他就说要来广陵的,说不定这一路上还觉得他们走的太慢了呢。
程星在旁边欲言又止,想提醒真姐那人不是说了叫司峻吗,就被楠姐给按住了,也只好当做没听到的样子。
不过林真到底还是那个林真,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进城的功夫就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情……嗯,看起来。
而另一边司峻由李安引着前往广陵行宫。
虽然说是要迁都,可是并非一日之功,光是建造皇宫可能就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功夫,为此只好先去前朝在广陵建造的行宫落脚。
说是行宫其实和兖州的皇宫比起来并不差什么,地方稍有点狭小,该有的都不缺。
洗漱完换衣服的时候,李安和其他宫人看到他身上的伤势时都变了脸色。
“奴婢该死!没有保护好皇上,奴婢罪该万死!”李安脸色惨白的匍匐在地上,浑身都抖若筛糠。
司峻对他们的态度有些许不耐,受这点伤他自己都不觉得是多大事,偏偏下面的人好像自己快死了似的。
不过经过这些日子和林真他们的相处,他也多少能换位思考的体谅一下这些人。
这么一想也就释怀了。
“都起来吧,朕没什么大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收拾好之后司峻就迫不及待的让李安带着他去见太后。
“先前在路上没来得及细问,太后和李夫人一路都还顺利吗?”司峻不动声色的问道。
李安到底是司峻的贴心人,他自然知道自己主子真正想问的是谁,也装摸做样的回答:“因为有李夫人一行打掩护,所以太后娘娘一路平安,据说是去了鲁城杨家呆了几天,据说有几波人马都被引去了李夫人那里,不过万幸的是人没什么大碍。”
司峻在衣袖的掩饰下双拳紧握,颌骨都绷紧了起来,“走水路的那一方人怎么样。”
李安面上闪过一丝不安,不过还是照实回答,“回圣上,另一拨人并没有收到袭击。”
他和太后前后脚出发,太后那边因为有李夫人沿途张扬的打掩护,所以都被引了过去,他这边却刚好相反,掩护的替身毫无大碍,他却差点死在半途。
看来他身边的人也不干净了。
这么想着司峻面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仿佛预料之中。
因为他暂时后宫并无人,所以太后所在的宫殿被安排的很近,走了一刻钟就到了。
离得越近,司峻的脚步就越快,迫不及待的想去见那个人,告诉她自己最近刚收到的消息。
却没想到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当他一进屋看到那个人时,差点没有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杨楣看到自己儿子眼中难以掩饰的失望神情,眉梢微动,“怎么,皇上看到本宫似乎有点失望?”
司峻顿住脚步,低眉敛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这才恭敬地行了个礼,“母后误会了,只是听说母后去了鲁城,以为您会多待几天的。”
该死,太后宫里的消息就连他的人也打听不到多少,没想到一年都不见得能在宫里待几天的人竟然这么早就出现在广陵了。
杨楣可不是好糊弄的,以为自己不在,却还是一回宫就立马来这问安,问的是谁的安,还用问吗。
不过她也懒得和这个总共也没相处过几天的儿子虚以为蛇,反正也能拿捏他,不撕破脸就行了。
“还不是因为半路上听到你遇袭的消息,这才担心的快马赶了过来。“
司峻心道,担心?是担心政权旁落吧。
“多谢母亲关心了,儿臣并无大碍。”
这对真母子虚头吧脑的你来我往的说了几句互相关怀的话,就无话可聊了。
最后司峻试探的问道:“母亲,儿臣已经快满十九岁了,这些日子在外面走,见识了很多,古有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儿子觉得已经有了一些见识,您看是不是该亲政了。”
这些年就算杨楣不在皇宫,也依然牢牢地把控整个国家的政权,司峻早就不满已久,每次一有机会就会提起此事。
杨楣也知道她也不能一直就这么捏着,这些日子她在外面行走,偶尔都能听见坊间对她执政的非议,不过她难道是在乎那些非议的人吗,自然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面对皇帝的逼迫,杨楣毫不在乎的一笑,“皇帝说得对,你是长大了,不够古也有云,成家立业,等广陵这边一切都顺下来了,不如安排一场选秀,皇帝大婚的同时亲政,岂不双喜。”
他以为亲政就是说说而已的吗,杨楣心中冷冷一哼。
这个儿子长得越大就越不听话了,也不亲近杨家,长此以往可不是好事,也是该成婚了,不过人选倒是要好好挑一挑。
司峻心头一冷,大婚?几乎是此话一出,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打算了。
可没想到此时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人竟然是林真。
司峻大惊,可是一想到若是和别人成亲,一起躺在一张床上他就浑身别扭,可是若那个人时林真的话……
杨楣见司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眉眼越来越柔和,好像想到什么让人开心的事一样。
她曾经也年轻过,自然对这种神情知之甚深。
知道儿子有了喜欢的人,杨楣并没有挑破这层窗户纸,也没有任何想法要问出那个人是谁,因为是谁都不重要,她也不会成全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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