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漏中的宝石粉末几乎落尽。
乌云却久久不散,云朵呜一声,翻了个面,原本被夕阳染上泛着红的雪白此刻满是白腻的雨水。
没过多久,瓢泼大雨落了下来,坠入地面。
沙漏停止了思考。
钟表的声音逐渐变得麻木。
醉人的花香弥漫在房间内,好像浴室的热气也飘了过来。
有些人不愧为雷霆的魔导师,雨滴落下之时,乌云上电闪雷鸣,仿佛无止无休。
众所周知,洛丝忒虽然钢筋铁骨,但那都是表面,她内在还是有些虚的。
主要也没经历过人事,还是很青涩。
一朝被自己之前的撩拨反噬,此时呼吸都有些发虚了,满是红晕的脸上还有些恍惚,头枕在安斯艾尔的胸膛,脚腕还有些发僵。
白嫩似豆腐般的脚腕和腿上满是不同程度的掐痕,很明显是经历过一场恶战。
最离谱的不是这个,而是有些人丧心病狂一边运动,一边捏着治愈术。
洛丝忒都忘不了当时难以置信的感,她看着汗水滴落在身上,滚烫又带着酥麻,下一秒身上的印记缓解,但战斗却丝毫没有停止。
好家伙。
洛丝忒一只手臂捂住了眼,不想面对事实,谁知马上就被安斯艾尔拿开手,非要凑上来看她的恼羞成怒的表情。
往日里满是沉静与学术的蓝灰色眼眸因为放纵而失焦,却非要看着她的模样,一遍遍用力地感受着这宛如美梦般的真实。
洛丝忒本该因为自己将圣子拉下神坛而感到愉悦。
看啊,圣山也不过如此。
但她没有,因为实在是脑子都被搅乱了。
魔力回廊不知为何像是被这燥热感传染,让她的敏锐感超级加倍,每一点每一滴都扩大在脑内,让她头昏眼花,手脚发软,不知所措。
被带起带落,在这雨水天里奔波。
飞鸟都匆匆逃走,找到一处屋檐多余,啄着自己潮湿的羽毛,听到这声音都要抖一抖,再退避三舍。
这雨太大了,被雨淋到的人注定要再洗一次澡吧。
仿佛最后被拉下神坛的,居然是洛丝忒。
纤细的少女雪白的睡裙被淋乱了,身上有不少黏稠的雨水,狼狈地被好心人抱着走进了浴室。
或许因为雨水是被刮过树林的风吹过来的,可能带着些泥土的淡腥味,落到身上还好,有时候不小心流到冗道内,把家里弄得有些味道,让她格外恼火。
好在热水充足。
浴室内热气弥漫,将在雨中跑过,又累又羞的魔法师小姐包裹着,热水冲了个干净。
“嘶……”
却没想到自己是大意了,错把早有乘算的人当做了好心人,又在雪白带着沐浴露与水渍的地面上,像是不愿洗澡的猫猫一样,被按住里外洗漱了几遍。
洛丝忒终于放弃了思考。
终于在好几次无效反向洗礼之后,餍足的人好好的将她打理干净,带回房,成功的睡了非常舒服的一觉。
这次,窗外的雨终于停歇了。
不存在的喜鹊落到了枝头,轻声鸣叫,庆祝着这春雨来得及时,又来的热烈。
“治愈术。”
洛丝忒抱着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身上的红色印记。
“你的治愈术呢?!”
安斯艾尔第一次见她早晨居然是自己醒来的,而不是他哄着抱着拉起来的,甚至还有些新奇。
“你不是不疼了吗?”
他看了的,不光消肿了,还嫩得像是刚落了露水盛开的花。
洛丝忒匪夷所思。
“印呢?”
怎么还不带祛痕的啊?!
“你的制服不是长袖和长袜吗?”
安斯艾尔看着挂在衣架上的那些教廷制服。
雪白,带金纹,几乎把人裹得纹丝不露。
洛丝忒:“?看不到你就不管了是吗?”
安斯艾尔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亲,垂着眼。
“我很喜欢,你留一下,一会儿就消了。”
洛丝忒:我信了你的邪,我信你个鬼。
她恶狠狠地拿过衣服,开始一丝不苟地穿衣服。
七国联赛结束后,诺雷格学院的学生普遍有三天假期。
当然,你如果想提前返校,也是可以的。
但洛丝忒,确实牢实地休足了这三天,虽然身体上不难受,但她手脚和头脑还是有些没缓过来。
上个世界里和恶龙大战九天九夜都没这么不习惯过,头重脚轻似的。
洛丝忒回校的那天,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到了甚至已经开始期末复习了。
她手一下子拍上额头,才想还有这回事。
去教学楼随便找了个没在上课的教室,拿出书册开始复习。
或许是走下了讲台,一般人看到她也不会反射性地想起是刚结束的比赛冠军,栗色的头发也不是什么特别吸引人眼球的发色。
洛丝忒埋着头快速地在草稿纸上书写着。依誮
休假的几天确实是有些辛苦了。
此时,她难得的沉下心来,居然丝毫没有开小差,大脑在宕机之后,开始高速飞转起来。
“咦?洛丝忒?”
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讶异与惊喜同时掺杂在其中。
而原本坐在教室内的其他自习人也猛然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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