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紧张地护住另外一根木浆,“煦年哥哥,你不许再碰浆了!”
不然一会儿他们两人只能游回岸上去了!
那边龙舟里的两个少年笑了起来。
“这位大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用不着生气吧!”
“你妹子的确生得好看,我保证我一辈子对她好!”
顾煦年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他正要说个什么,却被酒儿抢了先。
酒儿一手握着木浆,一手插着小腰,气鼓鼓地说道:“他不是我哥哥,是我夫君!你们当着他的面抢他媳妇儿,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两人都惊了。
其中一人问道:“他是你夫君,你为什么喊他哥哥?”
酒儿理所当然地说道:“情哥哥也是哥哥呀!我和他才成亲,叫习惯了,还没习惯改口叫夫君。”
酒儿说着,扭过头看向顾煦年,甜甜地喊了声:“夫君……”
顾煦年的耳尖红了。
心尖软了……
抹了蜜似的嗓子,甜得有些过分。
顾煦年看着眉开眼笑明媚如煦日的小姑娘,心里头生出丝丝缕缕的甜。
夫君?
他从未奢望过婚姻。
也不曾幻想过有人会这样唤他:夫君。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显然就是在逗弄他,他却还是忍不住乱了心神。
酒儿见顾煦年耳尖红了,笑得更欢喜了。
她看向另一艘龙舟上的两人说道:“你们玩儿你们的吧!我要哄我夫君了!”
两人见状,只得走了。
走的时候,两人心里嘀咕着。
这么好看的姑娘,怎就嫁了个布衣青年?
别人眼中的糙汉子和小娇妻,正在浓情蜜意着。
“煦年哥哥。”
“嗯……”
“你怎么害羞了?”
“没有。”
“那你是不高兴了?”
顾煦年摇头,“没有……”
反而是……
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欢喜。
酒儿说道:“煦年哥哥,你生得俊俏,我长得娇俏,咱俩可都是适婚人群里的香饽饽,这一路山高水远,咱俩若都是单身,还不得惹多少姑娘少年伤心啊?以后咱俩都装作新婚夫妻吧!”
顾煦年心脏跳动的速度飞快。
“以后……都这样?”
酒儿瞪大了眼睛,鼓起两腮噘起嘴:“怎么?你还在为难?难不成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酒儿的傲气一下子起来了。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裹挟着滔天怒意,“煦年哥哥,你如果这样,我就不和你做朋友了。”
顾煦年有点慌。
除了小时候初次在宫里见面,软萌可爱的小公主娇气十足,耍赖偷懒外,酒儿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
顾煦年抿了抿唇说道:“不是做夫妻吗?怎么又成朋友了?”
酒儿表情僵住,眼中的怒意全消。
她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顾煦年。
她伸手捏了捏顾煦年的脸,确定不是别人带着人皮面具假冒她煦年哥哥。
没问题啊!
酒儿看着顾煦年说道:“煦年哥哥,你真的要和我做夫妻吗?”
顾煦年点头。
酒儿眉眼弯了起来,她把木浆递给顾煦年,“煦年哥哥,快点儿划回去,我回去了要给爹爹和娘亲写信,说我给他们找着驸马了!”
顾煦年瞪大眼睛。
真的?
还是假的?
还是说酒儿要假戏真做。
酒儿见顾煦年一脸紧张,笑嘻嘻地说道:“好啦好啦!逗你的!若你当了驸马,咱俩就得一起打包回京都了!”
她回去倒是无妨。
北疆是她从前世到今生的向往之地。
皇宫则是有父母的牵绊。
按理说,父母在,不远游。
但是时局所迫,加上她的确向往外面的世界,这才有了出宫的机会。
在外也好,回宫也好,她都有遗憾,也都有欢喜。
顾煦年却不一样。
他打小就怀揣着精忠报国的理想,为了成为专注拼搏不怕死的战士,二十几岁了还未娶亲。
她不能害了顾煦年。
顾煦年心里头有种难言的失落感。
即便心里明白,酒儿没有一时脑热真的给陛下写信,对他来说是一件幸事,对酒儿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他已经得到了夜栖寒要让酒儿和亲的消息。
虽然同是去北疆,自愿的和被迫的,自由的和被约束的,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可以振翅高飞的鸟儿,哪里愿意被囚禁在华丽的金笼子里呢?
顾煦年点了点头。
一只木浆被折断了,不好继续划船。
顾煦年先用两只木浆让船有了个初始速度后,再单桨划船。
回到岸边的时候,因为木浆折了一根,被扣了好些银钱。
酒儿看着顾煦年娇声娇气地说道:“煦年哥哥,你好败家哦!”
顾煦年见旁人都看着,只得低声哄道:“别生气了,我一会儿给你买珠钗。”
两人你来我往。
旁人瞧了都羡慕。
男的感叹……
“这老婆长得漂亮,就算是埋怨,也显得娇憨可爱!”
“如果我有个这般娇美的妻子,她说啥我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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