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抬手,一把推开他的俊脸,轻斥,“登徒子!”
陆丰被推开,也不恼,笑道,“姑娘太美,如天上仙女,小生情不自禁……”
楚云梨瞪他一眼,“没完没了了是吧?”她有些脸热,起身去看炉子上的汤。转而问道,“那药被人动了手脚?”
那位柳郎中其实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平时也采药配些偏方。有的人请不起大夫就去他那边拿药,也有的人说他的药好。
但在楚云梨看来,他配的草药好多根本算不上药材,吃不出大问题,但也治不了病。陆丰让旱子去拿药,要的就是个名头。目的就是让人知道,他的病是吃偏方好的。
就这,才一个月,那边的药分量就不对了,很明显,是有人找到了柳郎中,让他改了药材。
陆丰跟在后头,“多半是了。”
熬汤的砂锅打开,一股浓郁的鸡汤味飘出,陆丰凑近,“好香!”
一语双关。
这人病一好,就不老实了,昨晚上楚云梨半夜里醒来,发现自己被他拥着。
楚云梨盖上砂锅,“我要搬到隔壁去睡!”
陆丰脸上的笑意顿敛,眼神里一抹慌乱极速划过,又低头掩饰住,“为何?”
楚云梨的眼神落在他袖子上,那里,他的手已经捏住了袖子,本就苍白的手指,此时指尖泛白。她抬手握住,一根根把手指给他掰开,“你现在刚好转,身子弱。想要长命百岁,就不能太冲动,分开住挺好。”
陆丰苍白的脸上耳根渐渐地红了,连脸上都泛起一丝红晕,“那得多久?”
看他这样,楚云梨坏心道,“至少两年。”又补充,“别看你现在看起来好了许多,但身子亏损严重,得慢慢补……”
陆丰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楚云梨微微皱眉,“你不信我?”
“信!”陆丰立即道,“这个世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
两人把饭做好,还给旱子留了一份,正准备吃呢,他就回来了,“说是一个年轻的姑娘给他银子改的药方。”
年轻的姑娘?
可能是府中的丫鬟,也可能是外头随便找的年轻姑娘,这周围十几个村,想要找到,其实挺难的。
陆丰眼神沉沉,“无论是谁,肯定都和那母子俩脱不开关系。这些年来,他们不止一次嫌弃我花销太高,好几次想要对我动手。”
讲真,陆丰以前需要长期用好药养着,孙大夫肯定是出了力的,就是陆父,对这个儿子也算尽心,要不然,陆丰活不到今日。
所以,发现孙大夫可能有问题,陆丰也没追究就让他离开了。
至于陆父,这个人有些复杂。要说他对儿子不上心吧,这些年来的药钱他从来也没少给过。要说上心吧,那对母子也还是好好的。
楚云梨有些怒,“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
若陆丰病情真的是因为那位柳郎中好起来的,那这母子可是想再一次杀了他。
陆丰笑了,“别生气。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最近梅氏正在给儿子寻摸亲事,这玉兰镇上的人家富裕的也就那几户人家,要么没有合适的姑娘,要么就是无意与陆家结亲。
而梅氏呢,又不愿意儿子将就娶村里的姑娘。要不然,当初银子丢了,也不会把崔元儿聘给陆丰了。
玉兰镇上没有合适的姑娘,梅氏就把主意打到了隔壁的玉山镇上,这日,母子两人坐着马车过去相看,谁知走到一半,马车轮子飞出去一个,马车当即就翻了,车夫在前,见势不对就跳了。
马车中的母子两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马车翻了,虽然是在平路上,马儿也立即停了下来,母子两人还是摔作了一团。梅氏的腿被飞起的小桌砸上,当即就肿了。
母子俩人出门半个时辰没到,就被人抬了回来。
到家的时候,梅氏真的站不起来了,看她满头大汗,不知是痛的还是热的。
管家去找来了大夫,摸了半天说是需要接骨。
于是,又开始接骨,梅氏好几次忍不住痛叫出声,骨头接好,她就喝了安神的药睡了过去。
梅氏母子受伤,楚云梨还跑去看了,陆尘的伤势较轻,就鼻青脸肿,其实一点不严重。
翌日早上,楚云梨又去,崔元儿是很喜欢看梅氏倒霉的,所以,她得多看。
今日梅氏的屋子外没有人守着,楚云梨走近,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姑母,我有身孕了。”
然后就是陆尘的声音,“怎么可能,我们就一次……”
“住口!”梅氏的声音气急败坏,“我早说了,你们现在不宜在一起,最好等尘儿成亲之后你再进门。要不然未成亲先纳妾……陆家也不是特别好的人家,谁家还愿意把女儿嫁进来?”
楚云梨心下摇摇头,还没成亲妾室都安排上了,谁嫁陆尘谁倒霉,抬手敲门,“梅夫人,我来看你了。”
说完就推开了门,看到屋中梅香眼圈红红,眼泪将落未落,楚楚可怜的。笑着问,“梅姑娘这是怎么了?”
当然,这话没有人回答,楚云梨又看向床上的梅氏,笑着问,“梅夫人今日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楚云梨来的目的就是给梅氏添堵,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梅氏面色不好,“你不好好照顾丰儿,跑来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