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满是挑衅,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余智源捏紧拳头抬起,“老子教训女儿本来就应该。”
他拳头举得高高的,没有瞬间落下。说到底,他目的是想拿到银子,而不是揍女儿。
上辈子的姜念鱼不止一次被他这样威胁,甚至拿不出银子真被揍的时候也有,要是换了她在这里,早就吓得不行了。
床上的封氏就是如此,跌跌撞撞得扶着床起身扑了过来,“智源,不能!”
过于紧张,她都不咳嗽了。
余智源看向面前一点不害怕的女儿,恶向胆边生,拳头狠狠就砸了下来。
楚云梨推了一把桃枝,侧头避开他的拳头,拎起桌上的茶壶对着他的头就丢了过去。
距离太近,余智源被砸个正着。
额头上一阵疼痛,楚云梨拎起椅子两步过去,狠踢了一脚他的腿。
腿上吃痛,余智源控制不住半跪于地,楚云梨手中的椅子对着他劈头盖脸的砸,边上的余婆子挣扎着想要帮忙,楚云梨也砸了几下。
封氏吓着了,一脸惊讶,嘴边微微张开。
桃枝和封氏的神情一模一样。
两人看着楚云梨胖揍地上的母子两人,待看到地上的血迹时,封氏猛然惊醒,“念鱼,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一开始,母子两人还想着反抗,楚云梨狠砸了几下之后,大部分是对着余智源,没几下他就晕了,趴在地上人事不省,余婆子忙求饶,忙求饶,“不敢了不敢了……”
楚云梨恨恨丢下椅子,“再打姜家银子的主意,我打死你们!”
余婆子忙道,“不敢了。”
楚云梨看向一旁面色苍白的封氏,伸手一指余智源,“你看,他只看起来壮实而已,也是知道痛的。你想和他过一辈子我不反对,但你不能打姜家的主意!”
临走前又道,“还有棠儿,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去找棠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封氏眼神躲,低下了头。
余婆子想要骂几句,但她浑身都疼,也实在怕了,不敢再出声。
走出了余家,主仆两人面色都不太好,楚云梨是冷的。而桃枝是怕的,脸色都是惨白的。周围好多人悄悄往这边看,看到主仆两人,都有些意外。
“这姑娘谁呀?”
“余家何时有这样富贵的亲戚了?”
“智源媳妇生的那个女儿,好像挺富贵的。”
“刚才是鬼叫什么,别吓着了人家小姑娘。”
“智源那个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么喜欢动手,肯定又在打他媳妇儿。看这两小姑娘吓成了这样,那小脸白的……啧啧……”
周边说什么的都有,更有人低声道,“当初智源进去的时候和媳妇同进同出的。你们说这姑娘是不是余家的?”
“说不准……”
“你当人家富贵人家都是蠢的,要真不是人家的种,还能生的下来?”
最后这句话得了许多人赞同。
楚云梨上了马车闭上了眼睛,无论他们怎么说都不会怀疑母子两人是她打的。本来嘛,余智源那么大的块头,别说她们两个小姑娘,等闲男人也不敢对他动手。
一路上,桃枝好几次悄悄看向楚云梨,欲言又止,眼看着马车都要到姜家了,她鼓起勇气,“今天那人说的话,您要不要跟大爷说说?万一他胡说八道,大爷信了,真以为您不是姜家的血脉怎么办?”
刚才这小姑娘吓得浑身发抖还不让开,也是难得。楚云梨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我爹疼我,不会听外人胡说的。放心吧。”
回去之后,楚云梨特意找了人盯着余家,怕封氏真病死了。
第二天就传来了消息,她走了之后,余婆子破口大骂。可以说他们母子的伤是她打的,不过周围的邻居都不相信,两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余智源打成那样。
是的,余智源的伤很严重,都下不了床了。
余家这一下三个病人了。好在带着妻儿回娘家的余智源二弟回来了。
这些年余智源在狱中,照顾余婆子的就是他弟弟。
当下的人对于从狱中出来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偏见。因为余智源,余家这些年来没少被人议论。
对于这个游手好闲只会闯祸到处欠债的哥哥,十来岁的时候余智杰很崇拜,但现在就很是厌恶,尤其厌恶罪魁祸首封氏,在他看来,要不是封氏招摇,招惹了那些人,余智源又怎么会入狱,余家也不会让人指指点点。
余智杰回到家中,看到母亲和哥哥都被打成重伤,非要去衙门告状。
最后被余婆子摁住了。
她是真的被打怕了,就像周围邻居不信两个小姑娘能打他们母子一样,万一公堂上的大人也不信,再说,姜家富贵,那姑娘还搭上上了佟家,去告的话肯定告不赢……那可就是诬告,余家会被打板子的,弄不好还得坐牢。
告状告不成,对着家里的三个病人,余智杰憋屈无比,但又不不管。他妻子杨氏整天骂骂咧咧。
余家过得鸡飞狗跳,楚云梨这边还算安宁。这日,连绍安又到茶楼来吃点心。
其实他是真的吃厌烦了花好月圆,最近开始咸的甜的换着花样吃。每每姜耀筠说让他们俩少见面,他总要找机会岔开。
开玩笑,好不容易成了未婚夫妻能够光明正大的见面,连绍安才不会委屈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