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点说,就是牛能做马的事,而马不能。
“借的。”楚云梨对着众人是这么解释的。
也不管外人信不信,就开始卸车,村里人看到她买了准备办婚事的东西,都主动过来帮忙,顺便观察一下都有些什么,东西多寡。猜测婚事办得如何,仓家大不大方,喜不喜欢这个儿媳妇等等……
东西卸下,嘱咐兄妹二人看家,楚云梨又赶着马车离开,还不忘大喊,“大家让让,我可不太会赶车,小心受伤。”
众人立即散开,看着马车走远,都有些疑惑,“赶马车这么好学吗?”
出了村,楚云梨重新把人丢上马车。离开镇上,马车再不见磕磕绊绊,一路飞快往府城而去。
这时候刚好中午,快一些的话,还能在下衙之前把人送到。
她是真的想把这人送去领赏金的。
走了半个时辰后,周围人迹罕至,官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楚云梨拉停了马车,掀开帘子,就看到里头面如死灰的汉子。
绑得太紧,挣扎也没用。
楚云梨拎着那把刀,皱眉道,“你有没有话想说?”
汉子呜呜呜,楚云梨抬手把他口中的布拿了,他急切道,“求你放过我……”
这么半天过去,他声音都虚弱了许多。
“不可能!”楚云梨看着刀,“我现在纠结的是到底是就这么送你去衙门呢,还是……”她把刀放在他脖颈间,“直接把你的人头送去?”
汉子:“……”
他面色惨白,心里把那个丫头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圈,什么叫“只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母子三人”?
这女人面不改色直接砍了他两刀,像个杀猪的屠户。要是这还没见过世面,那这世上九成的人都没见过世面了。
心里腹诽,嘴上却不敢停,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回再堵上嘴之后,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和现在就被杀比起来,他自然是选直接送去衙门,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能多活一天都是好的。
并且,以当下律法,大半以惩戒为主,若非十恶不赦,都不会判死刑,多是发配蛮荒之地。
“就这样送我去,求您!”
“看您面善,一看便知是个好人,听说您一辈子没出过镇上,还没杀过人吧?”汉子喋喋不休,就怕嘴一停就被堵上,“我不骗你,杀人之后,会做许久的噩梦,您没必要犯险,您就把我当个屁,直接放了算了。”
“其实我会纠结,就是看你话太多了。”楚云梨打断他,摸着刀,“我只是个普通的乡下妇人,杀鸡还差不多,不敢伤人的,要是大人问起……”
汉子灵光一闪,“我是被仇家追杀,跟您没关系!只是受了重伤倒在路旁被您捡到了……”
楚云梨对这个回答只满意一半,摇摇手指,“我还想让大人给我查一下,到底是谁想对我们母子动手呢,毕竟这幕后之人没找到,兴许还有人来杀我,我好怕麻烦的。”
汉子:“……”这趟差事,谁接谁知道,谁接谁倒霉!
“那我就说,被人买凶后准备来杀您的路上被仇家撵上了。受伤之后,刚好被您捡到。”
楚云梨心下好笑,这人倒是有几分急智,可惜没用到正道上。
这个回答她是满意的。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这知府大人是个什么性子,要是喜欢刨根问底,她这边解释起来麻烦。
毕竟,要制服这样一个壮汉,普通妇人可不行。
赶在天黑之前,楚云梨把人送进了衙门,就说在路旁捡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于是送到衙门来了。
当然了,把人送进去之前,她着实威胁了他一顿。
最好是不说,真要说了也没什么。
本来最简单的办法是把这人杀了直接送人头,一来她一个女人提着人头送去有些怪异,一般人可不敢。真送人头,就该查她了。二来嘛,她还是想要知府大人仔细查一下这人,只要查了,不怕查不到贺家头上!
对于李添喜来说,贺家是庞然大物,不好动的。借力打力最好。
拿着十两银子出了衙门,楚云梨对于这感觉挺新奇,没想到还有这种赚钱法子,以后要是有机会,还能再试试。
找了个客栈住下,翌日城门一开就架着马车往回赶。
回到村里还是早上,各家都在做早饭,楚云梨回到家,仓青玉的饭菜刚好上桌,喜道,“娘,您回来了!”
楚云梨把篱笆院拆了一些,把马儿牵进院子。
仓青玉咽了咽口水,“娘,这马车?”
“以后就是我们家的了。”楚云梨压低声音,“那人果然是通缉要犯,衙门还给了赏银的,往后就说马车是我买的,我们没有遇上过贼人,除非你想让外人知道我敢砍人!”
仓青玉忙捂住了嘴,“我一定不说!”
楚云梨满意了,把马车卸了,马儿拉进后院,打算婚事过后再做个圈,或着卖掉也行,值好几两银子呢。
早饭刚吃,就有人来帮忙了,楚云梨来了后,只要村里的红白喜事,她都帮着切菜,还切得飞快。
邻里之间该帮忙,但帮忙和帮忙还是不同的,楚云梨干的活众人看在眼中,如今到了她这里,那些人自然也会实心帮忙。
何氏一大早就来了,还有杨桃,再加上仓家几位妯娌,中午的时候,仓家院子里已经热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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