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烛重新亮起来,群演散去,易火火没掌握好时机,鸡飞蛋打,跪在地上仰天长啸,“啊啊啊节目组坑我!我也太倒霉了吧,我就想雪个耻怎么这么难……心心,忘了刚才那一幕吧,让我们重新开始,在逃生的路上携手并进!”
沈从心戏精附体,“不,你已经伤害了我一次,我要怎么再相信你!”
“除非你去把更夫的锣抢了,这样时间不能更替,群演不上场我们就都安全了,然后我们同时逃出去,双赢怎么样?”
易火火懵了一下,抢锣?这是什么操作?
导演组:“???”
不知怎么就被安排了的打更小哥:“???”
隔壁孙嘉异:“excuse me?还有人记得我吗?”
*
沈从心之前在案台里翻到的戏本都没什么用,婚床里才是真正的剧情线。
孙嘉异在前院搜到一本梨园世家族谱,有一位名唤郁雁秋的大青衣,她虽受不少富家子弟青睐,却属意于青梅竹马的郁家家仆。
郁家长辈自然是极力反对的,为了顺理成章嫁给家仆,郁雁秋想了一出抛绣球招亲的方法,而家仆也如她所期望,拼死抢到了绣球。
然而万万没想到,新婚之夜,家仆无端不见了。郁家人告诉郁雁秋,家仆拿了五百两银子逃婚了!
郁雁秋激愤之下,在大婚当晚穿着大红嫁衣自缢,三尺白绫了断性命。
戏本里写,那家仆并非贪慕钱财忘情负义,而是被郁家人绑起来毒打,扔在后院戏台幕后。
郁雁秋死前登台绝唱,他就被关在帷幕后的箱子里。
家仆醒来后得知郁雁秋死讯,万念俱灰之下哭瞎了眼,追随心爱之人而去。
这古宅阴阳两时空,家仆的打更声为交替,若一夜更声敲完还未曾从伊人旧梦中逃出去,便会永远留在这个世界。
易火火忍不住眼泛泪光,哎呀一声嗔怪,“节目组干嘛老是用这种凄惨的故事当背景,给我搞抑郁了。”
剧情线已清晰明了了,沈从心跟易火火前往后院戏台搜寻逃生出口。
孙嘉异鸡贼地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后院厢房里各种戏服道具,梳妆台上胭脂水粉珠翠钗环,幽暗的光线里,彩线绣护背旗绞缠着飘带,阴风吹过的时候拂过光可鉴人的铜镜,荡出飘忽不定的暗影。
沈从心瑟瑟发抖地穿梭在厢房里搜线索,她真的一分钟都不想跟这些戏剧道具多呆,恨不得马上逃出去。
“你们来看,这好像是那个家仆绝笔?”
沈从心搜到关键性证据,“信上说,愿他死后,戏文能够流传下去,让他可以在戏台上跟郁雁秋有情人终成眷属。”
“所以,这封信的意思会不会是指,我们要装扮上?”易火火拿着一件戏服往身前比划道,“一个扮演家仆,一个扮演郁雁秋。”
孙嘉异闻言摸了摸下巴,“难道这一期可以有两个赢家?”
易火火思忖了片刻,迟疑地点了点头,用询问地语气看向垂眸若有所思的沈从心,“应该……是吧?”
“显而易见啊。”沈从心缓慢地勾起了唇角。
孙嘉异一直注视着沈从心,生怕她读出了什么线索秘而不宣,“你笑得好诡异啊。”
沈从心笑道:“因为我想到一个好玩的,现在所有的线索很清楚了,这一期设置两个赢家,但这里有三个人。”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可以很坦白的讲,我已经猜到出口在哪里了,但我可以牺牲自己,让你们两个赢。”
“啊?!”孙嘉异和易火火对视了一眼,茫然又惊诧地齐刷刷看向她。
沈从心狡黠地眨了眨眼,“不过当然是有条件的。”
“奖金分你一半!”孙嘉异斩钉截铁地抢答道。
“哈哈哈哈哈不是啦。”沈从心拿起手边的新娘服晃了晃,“条件就是……嘉异哥你要穿女装~~~”
“……”
“……”
孙嘉异懵逼了一会儿,咬牙道:“我穿!不就是女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换装地空档,直播间弹幕里刷地飞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女装只有0次和无数次]
[我女鹅太皮了叭,想看嘉异老师穿女装加10086!]
[沈从心不会是故意整孙嘉异的吧,她怎么就知道出口了?]
[我感觉她是真的知道,毕竟这姑娘智商不是盖的!]
[沈从心拿的是预言家牌吗,智商高到可怕,也太强了叭,请问脑子有同款链接么]
[所以出口到底在哪里啊啊啊?]
[立个flag,肯定在戏台上,猜测我直播吃翔!]
[想看楼上吃翔……]
没人注意到,沈从心本来穿的就是新郎服。
……
大红嫁衣往身上一披,胡乱系上,带上沉重的凤冠,孙嘉异拿梳妆台上的胭脂给自己涂了涂嘴唇,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又往额头点了个眉间朱砂痣。
易火火笑得喘不过气来,“嘉异哥好妖娆。”
两人换好喜服,跟随沈从心登上戏台。
沈从心对自己的推测成竹在胸,检查了下两侧的帘子,唇角扬起一抹笑,果然。
她解释道:“戏曲演员上下场的地方叫上下场门,又叫鬼门道。所谓鬼门道,是说这些演员扮演的角色都早已作古,故有此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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