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明连:“……”
但没想到这位贵公子这般抠门!
“给你三十二两!”
楚云梨扬眉:“你看本公子像是缺二两的人?”
卢明连无语,一咬牙道:“你要多少?”
“五十两!”楚云梨顺口道。
卢明连惊得瞪大眼:“你为何不去抢?”
楚云梨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我就是在抢啊。你完全可以拒绝。”
要是真舍得下,卢明连也不会到这儿,甚至还凑到了楚云梨面前。
恰在此时,上面的风韵犹存的妇人眉开眼笑地宣布今日的姑娘已经定完,还谢了各位捧场,又说喽中含有许多美貌女子。
言下之意就是:想继续喝酒都可以留,只是看热闹来的人就可以离开了。
卢明连自然是属于看热闹的人,那边有伙计一路了过来问客人的需求好安排人,眼看就要问到跟前……他咬牙道:“我答应你。”
楚云梨若有所思,她发现卢明连这个人很是矛盾。
让他一下子拿出几百两帮苏家还债他不肯。可这么软刀子割肉,每次只要一点,他就算不想给,最后也会咬牙答应。
楚云梨伸出折扇:“银子呢?”
卢明连:“……”
“我让人送来!”
他下来了狠心,直接找了一个跑腿的小童,让他去卢家要银子,只说自己赌输了被压在赌坊,若是再不给银子,就要剁他的手脚。
楚云梨看得叹为观止:“卢公子为了佳人,党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巧巧姑娘,你可莫要辜负他一番情意。”
两刻钟后,小童带着卢父去而复返。
卢明连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安排了些事。比如,怕卢家夫妻不信他输的事实,还让人摆了一张赌局。
卢父看到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顾忌花楼中人来人往,他早就动手打人了。
楚云梨身为“债主”,一句话不多说。拿到银子后,掉头就走。
路上,妖娆的妇人还上前询问他的姓氏和家境,都被楚云梨搪塞过去了。
盛怒的林父立刻就要拉儿子回家,卢明连付了这么多银子,几乎是卢家生意半年的盈利,哪里肯甘心离开?
至少……要睡了再走。
好说歹说,再三保证才打发了卢父,卢明连拉着苏巧巧上楼。
伙计笑吟吟相送。
卢明连余光瞥见这伙计刚好就是那蓝衫男子进门时丢出银子,借他的银子的那个伙计,当即笑着问:“今日的那位蓝衣公子,你认识吗?”
若是蓝衫公子贼心不死,明日再来一回,卢明连不觉得自己还能护得住苏巧巧。
伙计笑容不变:“不认识!以前都没见过呢。”
卢明连:“……”
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这人该不会是冲他来的吧?
明明花了三十两,却偏偏狮子大开口。还不怕他不给,这怎么看都像是熟知他和苏巧巧二人之间感情的人故意来讹诈。
进了屋子,卢明连一脸若有所思。
苏巧巧进门后,直接到了桌旁坐下,并没有如对外面的客人那般对待卢明连,脸颊气鼓鼓的,好像在生气。
卢明连回神,看到她这样:“你怎么了?”
苏巧巧从小没学多少东西,学习乐器和舞艺来格外难,悟性也不够,被师父训斥挨打都是常事。想起受的那些委屈,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卢明连面色复杂:“我知道你受苦了。”
知道有何用?
他又不能帮她分担一点。
这么一劝,苏巧巧就更气了,冷着脸道:“你这些日子为何不来看我?就算你人来不了,也该让人给我送封信吧?连人带信我什么都没看见,想来你是忘了我了。既然忘了,又何必再来?你娘不喜欢你跟我接触,你忘了吗?”
卢明连为了今日过来,对着双亲撒了不少谎,尤其方才还让自己背了一个赌棍的名字。他付出了这么多,可不是来被她质问的。当下面色也不太好:“要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去伺候别人?”
苏巧巧不答,别开眼,眼泪滚滚而落。
她却只是抽泣,泪珠挂在长睫上,随着睫毛颤颤,整个人显得无比可怜。
卢明连看着眼中,心下愈发烦躁。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都知道一些对方的习惯。譬如,苏巧巧哭的时候,那是嚎啕大哭,从来没有管理过脸上的表情。
而她现在哭得这么好看,可见是真的认真学了的。
她为何要学?
真想接客吗?
越想越生气,卢明连起身就走。
苏巧巧见状,哭得更加厉害。
不哭不行,那位蓝衫公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而卢明连是她如今能接触到的唯一能够拿的出银子还债的男人。她急忙起身,拽住他的袖子:“你生气了吗?”
卢明连叹息一声,回头拥住她。
……
卢父跑去花楼赎人的事,虽然他尽量假装没有发生这些事,可有心人一打听就什么都明白了。
尤其是当晚花楼盛会,看热闹的人尤其多,其中就有这条街上瞒着家里人偷偷跑去的,认出来了卢明连两人。
于是,翌日早上才从花楼起身回家时,发现自己家门口,许多人指指点点,三两个人靠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他回来,又急忙敛住,笑吟吟与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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