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癞趴在墙头,看她在底下哭得厉害,听她诉说害怕。若不是时机不对,他是真想翻个白眼,戳穿她。
“已经报官了,衙门的人一会儿就到。”
听见有人这样吼,狗癞着实吓着了,想着衙门的人到了之后他就更别想跑掉,咬了咬牙,从墙上跳下,落在地上滚一圈拔腿就奔。
可惜围观的人太多,听到有贼后几乎整条街的男人都来了,瞬间扑了上去,将狗癞压在最底下。
外头动静大,楚云梨也追了出去,然后就看到赵解从黑暗中跑过来:“出了何事?”
他满脸焦灼:“雨娘,你没事吧?”说着,又冲到人群里,狠踢了几脚狗癞:“给他娘的瞎了眼,什么人都敢碰,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不为自己积德,也要看你家中的老娘啊!”
狗癞本来狠狠瞪着他,张嘴想要说话,听到这话后,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下了头。
衙门的人来得很快,把一言不发的狗癞带走。楚云梨因为是苦主,也被一并带走,顺便还有愿意作证的几个人。
狗癞对于深夜偷东西的事并不否认,直接认罪,此事在天亮之前,就已经结案。
楚云梨回到面馆,天还未亮,已经有妇人在等着。
因为天一亮就有客人,卤肉得多煮,一时半会儿不能入味。半夜就要开始煮,这个时辰,已经有点晚了。
这些人已经听说了面馆招贼的事,看到楚云梨后,纷纷涌上来关心。
又有人道:“这个时辰,会不会来不及?”
楚云梨点头:“来得及的,把肉破开,小块些。”
一群人开始忙,又有人庆幸:“还好东家夜里警醒,否则,遭贼了都不知道。”
“若只是求财还好。”有妇人满脸后怕:“那个狗癞的名声传得那么响,东家要是被他近了身,只怕要被毁了名声。”
众人心有戚戚:“咱们女子柔弱,就是容易吃亏!”
……
这么多人干活,楚云梨还回去补了眠。
等到了天亮,面馆遭贼的事就传开了。好多客人来吃面食都会问一下东家的安危。
楚云梨又送了不少咸菜。
兴许是看她精神不错,面馆的生意不止没受影响,甚至还有不少人冲着咸菜来。
胡家面馆又忙碌了一整天。
到了傍晚,客人散去,赵解又来了。
“雨娘,我很担忧你,你真的没事吗?”赵解缓缓靠近:“若是你害怕,可以跟我说的。”
楚云梨一个眼神都不给他,直接关上了门。
赵解冲上前:“雨娘,你一个女子做这么大的生意,很容易被人盯上,你为何要拒绝我的好意?”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对我还有好意?”
赵解讶然:“你怎么会说这种话?在这个世上,除了我家人之外,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
“别说这些话,我听了恶心!”楚云梨“砰”女生关上了门,险些砸着了赵解的鼻子。
赵解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摸着鼻子满心不解,皱眉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如果真有不对……就是昨晚上狗癞翻墙进去之后,似乎耽搁了太久。
本来赵解以为他已经得手,正等在门外摩拳擦掌准备英雄救美。
谁知道等来等去,竟然是胡雨娘先喊抓贼,而狗癞则慌不择路地逃窜。他不认为胡雨娘一个弱女子能够制住人逼问,只以为狗癞是太过磨蹭才耽搁那么久。
看来,他得去一下大牢。
从大牢中回来,已经是深夜。翌日早上,楚云梨打开门准备放妇人们进来帮忙,赵解却站在不远处:“雨娘,我有话跟你说。”
楚云梨烦不胜烦,手有些痒痒,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街,她捏了捏手,上前几步:“有屁快点放。”
赵解:“……”
他叹息一声:“你对我有误会!昨晚上,狗癞是不是跟你说,他来偷东西都是因为我指使。”
楚云梨扬眉:“你想说什么?他难道污蔑你?”
“正是!”赵解一本正经:“雨娘,我只恨不能贴身护着你,又怎么会找人找你麻烦?你别信他的鬼话!”
楚云梨点点头:“可以滚了吗?”
赵解一脸无奈:“我们铺子也忙,我还得备菜。我把话说完就走。”
楚云梨转身:“今儿少一个人,我怕一会儿端不出菜来。我得回去帮忙干活。”
见她要走,赵解不知道她有没有信了自己的解释,想要上前确认,便几步不拦在了她面前:“雨娘……”
楚云梨狠狠一脚踢在他肚子上,把人踢飞在地,冷笑道:“好狗不挡道!”
赵解捂着肚子,满脸惊骇。
楚云梨拍了拍手,走到他面前,弯腰看着他:“你以为狗癞是故意说那些话让我们起嫌隙么?”她抬脚踩在他肚子上,狠狠一碾。
在赵解的惨叫声中,她轻声叹息:“他是不敢不说啊!”
她抬步进了自家铺子,留下赵解像个破布娃娃一般瘫软在地上。
等一刻钟后楚云梨再出来时,赵解躺着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又是忙碌的一日。
楚云梨又多请了两个人,分工明确,能保证她们不能消极怠工。而她自己,这是除了熬面汤和配料之外,彻底不干活了。
本来她因为自己当面戳穿了赵解的卑鄙,他应该不会再往自己跟前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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