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见她愈发恼怒,劝了半天没见和解的可能,反而越劝越怒。急忙解释:“我那是帮他存着,现在小三有六两银子,你若是答应,这些银子在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会让他带过来……对了,我让他招赘,以后你们生了孩子,跟你姓胡!”
“不稀罕!”楚云梨伸手拽她出门:“什么脏臭的东西都往外我这里塞,赶紧滚!”
……
因为找不出那个动手的人,案子僵持住了。
这两日里,赵母好几次想要凑上前劝楚云梨撤状纸。可惜都被她撵走。
这一日早上,楚云梨刚打开门,赵家又有人过来。
这一回来的人是赵家大哥,胡雨娘记忆中,这个人很是能干,赵家的食肆全靠他撑着。
楚云梨抱臂:“我发现你们家人脸皮特厚。我这两日撵你娘那么多次,你也看到了啊!怎么还好意思往我跟前凑呢?难道非要我养条狗,放狗咬你吗?”
赵大哥并不着恼,上前两步:“我那边挺忙,抽空过来,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三弟的事。大家都是聪明人,也不扯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只问你,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三弟?或者说,你要多少银子才肯收手?”
闻言,楚云梨倒有些诧异:“你愿意给多少?”
赵大哥看着她:“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做生意嘛,就是有来有往,你先出价。”
楚云梨摇摇手指:“我没打算放过他。凡是欺负过我的人,谁也别想跑。”
赵大哥皱起了眉:“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你有银子拿,我也能救回三弟,皆大欢喜的事,你为何不答应?”
“这已经不是做生意了,里面夹杂了一条人命。”楚云梨与语气沉重。
赵大哥不以为然:“那狗癞不是好人,他娘教子无方,死有余辜。”
听着这语气,楚云梨心里一动,上下打量他,只道:“总之,我不缺银子花。也不想和解,你还是请回吧!以后也少来烦我。否则,我真要养狗了。”
赵大哥无奈:“你怎么这么倔?”
语气无奈,像是对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楚云梨听得腻歪,捡起边上的扫帚就打:“滚出去!”
这案子一时半会儿查不出真相,楚云梨却真的烦了赵家人。
关键是得开门做生意,大家斜对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避都避不开。
楚云梨倒是可以关铺子换地方,可凭什么呢?她又没错,胡雨娘又没错,凭什么要为坏人让路?
所以,她偏不走。
楚云梨把铺子里的事情安排好,又出了门,这一回,找的是码头上的小乞丐。
也不要他做别的,只需要盯着赵家老大就行。
方才谈话,楚云梨总觉得这人说起人命来轻飘飘的,听着有点怪。
接下来几日,楚云梨但凡看到赵家人就远远避开。
如此过了七八日,这一日傍晚,楚云梨听到后门传来三短一长的敲门声,立刻开门。
门口站着她找的那个小乞丐,靠近后低声道:“白天和前几日一样,采买做生意都挺正常,可就在方才,有个人鬼鬼祟祟跑来找他,两人还起了争执,后来是赵进给了银子,那人才肯离开。”
楚云梨来了兴致:“那人住在哪?”
“就在北街的暗花巷,他进了左边进去第五个门。小的打听过,他住在那儿至少有七八日。”
暗花巷这地方,大家都有点心照不宣,平日里不会刻意提及。
暗花这个名,也不是乱取的。
那里面住的好多都是男人安置在那地方的外室,还有些是暗娼。
得了空,楚云梨去了狗癞住的巷子里,将那个整日坐在外头的老人家接到了暗花巷,又让人将那人引了出来。
老人颔首:“就是他。”
楚云梨满意地笑了,如此,便对上了!
这个告密的活儿,她给了小乞儿和老人家做。
前两天,衙门画出了那个疑似杀了狗癞母亲的凶手的画像悬赏。足有二两银子,让他们俩平分。
得知人被抓,赵进一瞬间有些慌乱,被带到衙门的一路上,心里想了许多。
到了公堂上时,他已经镇定下来。表示自己不认识那个人,更没有找他杀过人。
对于小乞儿的指控,他还振振有词:“前些天我想救三弟,一直想要让胡娘子放过他,我和我娘便纠缠得多了些,那时候胡娘子很不耐烦……我没想到,她竟然会找人污蔑我。还请大人明察,还我一个公道。”
一副坦荡荡模样。
大人沉吟半晌,让人打了赵进板子,可他一直都在喊冤,并不肯认罪。
无奈之下,大人只得押后再审。
还是没能查出来。
楚云梨有些焦躁,却也只能沉下心来,先把胡家的生意做好。
至于胡雨娘的心愿,她只想报仇,然后把面馆发扬光大。
于是,楚云梨开始着手挑选孩子。
机不机灵不要紧,关键是品性要好。
前后挑了六个,有些是家里孩子太多给卖出来的,有的是寄人篱下受不住苦逃出来的,还有一个是街上的乞儿。
都是吃过苦的,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楚云梨手把手教他们揉面和面,让他们煮面。
对于此,那些帮工简直羡慕坏了。
--